只是那些金銀珠寶多半是我進宮時的陪嫁之物。用正妻的嫁妝賞賜小妾,趙弦清這個皇帝做的還真是夠有出息。
崔清茹有孕后就不肯再見趙翊。趙翊大手大腳慣了,沒有崔清茹的接濟,宮中那點份例根本就不夠他開銷。
趙翊急的跳腳,在崔清茹宮外破口大罵:「從前是你求著我做你兒子,現在看到父皇不喜歡我了,你就想一腳踹開我,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做太子。崔清茹,你做夢!」
這事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有人唾罵趙翊狼心狗肺,也有人斥責崔嬪心懷不軌。
趙弦清這個人冷漠至極,最在意的便是有人覬覦他的皇位。
崔嬪在朝為官的父兄受到了牽連,被趙弦清抓住錯處貶出了京城。
與此同時,一封參奏趙翊謀害親兄弟的奏折呈到了御案前。
當日他們計劃謀害慕兒,為了保險,射向慕兒的箭矢并非軍中的制式。只是他們不知道我薛家早已壟斷了鐵礦和銅礦生意,輕易就能查出到底是誰替趙翊購買了這批箭矢。
這些證據在崔嬪懷孕后被遞到了大理寺手里。
「陛下,臣聽聞三皇子一向最善騎射。三皇子受傷,最大的收益者是誰?且臣還聽聞,當日大殿下與崔嬪起齟齬,言語中曾提及立太子一事。臣請求陛下慎重處理此案。」
趙弦清可以不在乎慕兒這個兒子,卻容不得他人覬覦他的皇位。
「混賬逆子,朕竟養出這麼一個不忠不孝的白眼狼!」趙弦清氣的砸了七八個花瓶,又下旨將趙翊送給安王做兒子。
趙翊嚇得六神無主,顧不得之前的嫌隙,慌忙去求崔嬪庇護。
結果撞到了兩個正在嚼舌根的宮女。
「這大皇子就是個孽根禍胎,他被陛下厭棄也就算了,連累了陛下也疑心上娘娘。」
「還好娘娘已向陛下陳情與這個蠢貨斷絕母子關系。咱們娘娘懷著龍種,陛下不會對娘娘怎麼樣的。謀害三皇子一事純屬是那個白眼狼自己心術不正,跟咱們娘娘有什麼關系。」
「就是,日后他若恨就去恨三皇子那個賤陪子好了。最好他倆斗的死去活來,正好給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讓路。」
趙翊血紅著雙眼離開了崔嬪的宮殿。
09
我正在問慕兒功課,下人突然通傳趙翊來了我這里。
看到慕兒,趙翊滿臉敵意。
「下人生的賤種,誰讓你來我母后宮里的,還不趕緊給我滾!」
我眸色淡淡,將慕兒護在身后。
「第一,本宮是皇后,自然也是慕兒的母親,誰說他不能來鳳鸞宮了?」
「第二,陛下已經下旨讓殿下去做安王的兒子,現在該滾的應該是你。」
宮里的下人們聞言竊笑,趙翊面色漲紅。
要發作前又想起還有求于我,按捺下了眼里的仇恨。
「母后,兒臣舍不得您。您跟父皇求求情,兒臣還要做母后的兒子。」
「從前都是崔清茹那個賤人挑唆,兒臣已經看清楚她的嘴臉了。兒臣心里只有母后一個母親。」
我冷眼看著這個冷血又狠毒的少年,扯了扯嘴角:「你若是再不滾可就是抗旨不遵了。」
趙翊眼見沒了希望,惱羞成怒:「從前你說把我當親兒子都是假的吧!薛令月,你真虛偽,你這是逼我去死啊!」
他自己要榨干我的血肉,還反過來指責我虛偽。
這樣的白眼狼不如死了干凈。
我閉上雙眼,任由慕兒將他趕出宮去。
是時候跟崔清茹算賬了。
一個月后,小桃神色匆匆的回到鳳鸞宮,附在我耳邊低語。
「娘娘,崔嬪宮里的人說她來月信了。她沒懷孕,這可是欺君之罪,崔嬪嚇的臉都白了。」
崔清茹當然不會懷孕,那個方子只會讓她有假孕之象,尋常太醫也診不出來。
我問小桃:「她身邊的嬤嬤給她出主意了嗎?」
小桃點頭:「嬤嬤按娘娘囑咐的跟崔嬪說了,崔嬪自己也不愿放棄到手的富貴,同意從宮外找個男人進來。」
臘月宮宴,這是宮里的大日子,也是一年里宮中最忙亂的時候。
崔清茹想讓外面的人混進來,這是最好的時機。
宮宴那日,趙翊也隨安王進了宮。
一月不見,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變了,眼底的陰郁狠毒嚇得宮人們都不敢靠近。
酒過三巡,崔嬪借口更衣離開了正殿,趙翊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她身上。
崔嬪身邊的嬤嬤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趙翊面色古怪的站起來尋著崔嬪離開的方向而去。
再回來時,趙翊煞有介事的跪在地上:「父皇,兒臣出去醒酒路過汀蘭苑,里面似有賊人。方才兒臣看見崔嬪娘娘也朝那方向去了,為保娘娘安全,還請父皇派人去巡查一番。」
一時間侍衛、太監、武將、想要立功出頭的世家子紛紛請纓。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站在汀蘭苑里,里面傳來一陣陣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
趙翊一把推開房門,崔嬪發髻散亂,正和一個陌生男人正床上顛鸞倒鳳。
眾目睽睽之下,崔嬪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