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娶我后,季修遠在書房喝了一夜悶酒。
我實在看不下去,好心安慰他。
「要不,咱先斬后奏,明天去離了?」
他睨我一眼,差點把酒杯捏碎。
冷哼著回了房,摔門聲震得我腦袋發蒙。
呵,還挺兇!
不久后的某個清晨,我在他身旁醒來。
轉眼看向他完美的肌肉線條,氣得沒忍住,捶了他。
「都怪你,害我昨晚沒睡好。」
他垂眸,看了眼胳膊上的牙印,陷入了沉思。
01
「這倆孩子,真是越看越般配。」
「可不是嗎?娃娃親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兩家長輩在飯桌上討論得不亦樂乎。
被臨時叫過來的我和季修遠,互換了個眼色。
都等著對方打斷這個話題。
可一頓飯下來,我倆誰都沒出聲。
倒不是因為我倆有情。
只因我媽有心臟病,他媽有心梗,都刺激不得。
最終,他們還是象征性地征求了下我們的意見。
憑季修遠對我的各種不順眼,以他的性子,我以為他會不顧一切地拒絕。
于是眼巴巴地盯著他。
他Ťū́ₖ卻抬眸,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緩緩道。
「我沒意見,她愿意嫁我就愿意娶!」
剛喝到嘴里的茶差點噴出來,壓力瞬間給到了我。
不懂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我不甘示弱地瞪他一眼。
「他娶我就嫁!」
「好好好!」
聞言,長輩們相視一笑,便開始火速籌備起婚禮。
季修遠大概篤定我會逃婚,我也堅信他不會來。
直到我倆在婚禮現場面面相覷。
沒想到,我倆吵了二十多年,最終卻吵到了一起。
真是孽緣!
02
新婚當晚,不等季修遠開口,我自覺睡到了客臥。
半夜被渴醒,到客廳喝水。
經過書房時,發現里面的燈還亮著,門也是虛掩的狀態。
季修遠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這個點還在工作我并不感到奇怪。
看在如今算是室友的份上,我給了他泡了杯咖啡。
端著咖啡走到書房門口,透過縫隙往里看去。
卻發現他根本沒在工作,而是躲在里面喝悶酒。
神色落寞,看起來是真愁。
我實在看不下去,輕輕敲了下門。
在他的注視下,我把咖啡遞到他手邊。
扶起桌上的空酒瓶,好心安慰他。
「多大點事?值得一個人在這喝悶酒?」
他抬頭望向我,雙眼朦朧,面上透著微醺的紅暈,喉結滾動,遲遲不言語。
看得我心里發慌,我強裝鎮定地打趣他。
「看什麼?不認識我了?」
他眼中情緒復雜難辨,沉聲開口。
「什麼叫多大點事?你認為這事不大?」
不提還好。
他這麼一說,我也開始傷感了。
「確實挺大,一轉眼我就變已婚了。
「都怪你,當時不拒絕。」
忽地,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海中閃過。
我走上前,靠坐在他面前的辦公桌上,商量道。
「要不,咱先斬后奏,明天去離了?
「等時機成熟,再各回各家,負荊請罪唄。」
周遭頓時陷入一片沉寂,他輕搖著酒杯遲遲不出聲。
急得我伸手戳了戳他手臂。
「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呀,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他緊握酒杯的手微微顫抖,緩緩抬眸,睨我一眼。
「你把婚姻當什麼了?」低沉的聲音里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情緒。
我抓了抓腦袋,試探著接道。
「兒戲?」
他瞬間臉色鐵青,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擱。
冷哼著起身,一個眼神都沒再留給我,大步走向臥室。
摔門聲震得我腦袋發蒙。
呵,還挺兇。
我端起桌上已經涼透的咖啡,抿了口,壓了壓驚。
前思后想,都沒想明白,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
03
「嗨,早呀!」
次日,我像往常一樣跟他打招呼。
他抬眼,睫毛下透著濃濃的烏青,面無表情地看向我。
嘴角動了動,最終敷衍地從鼻腔中發出一個「嗯」。
我車最近被送去保養了,原本想讓他下班接一下我。
話到嘴邊,卻被他的淡漠逼得咽了回去。
印象中,他可從沒生過這麼長時間的氣。
唉,罷了。
最近工作室招了個剛畢業的實習生,由我親自帶。
下班后,我站在路邊打車。
被他碰見,非要送我回家。
到了家門口,我下車時,他突然叫住我,問了些工作上的問題。
我和他稍微探討了下。
中途不經意抬眸,意外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季修遠冷著張臉,靜靜地站在不遠處。
那雙深邃的眼眸透著股莫名的壓迫感。
擾亂了我的思緒。
于是我匆匆結束了討論。
「謝謝妍姐為我解惑,明天見!」
實習生禮貌地告別。
我目送著,直到他的車尾燈漸漸融入夜色。
「人都走遠了,還看呢?」
季修遠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在我身后嘲諷道。
我頓了下,轉過身,輕笑。
「你該不會是特意在門口等我吧?」
「自作多情!」他不自然地別開眼。
我笑而不語,繞過他,準備進屋。
他卻從后面追了上來,擋在門前,墨色的眸子微微閃動。
「別忘了,你現在是有證的人。」
「嗯,你也有。」我淡定回應。
他眉頭緊鎖,語氣更沉了些。
「舒妍,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靜默片刻,我抬眸。
「放心,就算我有想法,也會在和你辦完手續之后。」
話落,他臉色更沉了,胸腔也在不規律起伏。
卻遲遲沒有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