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沒了耐心。
掏出手機道:「你剛才說的話,我都已經全程錄下來,發給了朋友。如果,你不想這段話傳到你女朋友的耳朵里,就盡快把那五百萬,連本帶利的打過來。」
他一臉震驚,「晚茉!」
「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我耐心有限。」
我向后走了兩步,預備離開,又想到了什麼,轉頭,走向莊文鶴。
「你知道當時齊良跟我說這話的時候,我是什麼反應嗎?」
莊文鶴一時恍惚,不該如何回答。
我直接抬腳,用了十二分的力氣,狠狠向他的襠部踢去。
在男人痛苦的哀嚎中,長出一口惡氣。
「好兄弟,就該整整齊齊。」
10
我回去的時候。
天已經完全黑了。
屋內的燈沒有開,窗簾關著,黑漆漆一片。
我剛邁進玄關,一截長臂將我攬住,強有力的身體貼在我的背脊上。
「去哪兒了?」
江吝的聲音啞著,胳膊收緊,似乎要將我的腰勒斷。
我被嚇了一跳,「江吝?」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不開燈?」
他下巴擱在我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回答我。」
「去見莊文鶴了。」我如實回答。
卻感覺后面人的身體一僵。
我連忙道:「我去要錢了,他真不要臉,當年我托他給你五百萬,他居然私自昧下,這次,我連本帶利都要了回來,一分錢都不便宜給他。」
身后的人依舊不言語。
眸光比夜色更沉,靜靜看著我。
我轉過身,問道:「江吝,我讓你沒有安全感了嗎?」
他道:「我回來的時候你不在。」
「我以為你反悔了,不打算要我了。」
我連忙搖頭,「我怎麼會反悔呢?對不起,你那時正在錄影,我怕打擾你就沒和打招呼。
」
「我就是想為你討個公道,臨走的時候,我還狠狠的踹了莊文鶴一腳呢,腳都痛死了。雖然跟你當時的受的傷沒法比,但是我踹的是他的命根子,也夠他喝一壺了。」
「我看看。」
聽到我說腳痛。
江吝俯身想要檢查。
我卻看到他掌心里帶血的指甲印。
長長幾條,因為挨的緊密而形成一條粗而深的傷口。
是反復刮傷才會形成的痕跡。
我抓起他的手道:「江吝,你的手怎麼了?」
江吝想躲,卻被我死死抓著不放開。
他才解釋道:「焦慮的時候就會這樣,沒關系,不疼。」
我拉著他去客廳上藥。
沈碧萱曾說過,江吝是因為我患上抑郁癥的。
上次他出現在江邊,是以為我趁著他開演唱會的間隙和莊文鶴離開了。
這次他傷害自己,是以為我后悔和他在一起,所以選擇了不告而別。
兩次發病皆是因為我。
我的消失,竟能這麼輕易左右他情緒。
上完藥。
我低頭吻了吻江吝的指尖。
心疼道:「江吝,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別因為我這麼不安。」
他看著我。
像是答案早就了然于心。
眼神明凈而鄭重。
「黎晚茉,我們結婚吧。」
11
可還沒等到那一天。
我和江吝那天去高中約會牽手的照片照片就已經被人偷拍放到了網上。
冬日里穿的厚重,只能看見我的側影,江吝的樣子,卻被拍的清清楚楚。
很快有「知情人」在網上爆料。
說江吝高中時期曾為我捐腎,我非但沒領情,還派人將他打了一頓,害他得了抑郁癥。
說我上學時期,如何勢利惡毒,拜高踩低,一心想要嫁入豪門,根本瞧不起江吝。
只因為家里破產,豪門聯姻的夢碎,又看到江吝成了大明星,才蓄意勾引。
甚至,還曬出了江吝曾給我爸轉過的巨額金額流水。
緋聞真假參半,卻「有理有據」的做了 20 多頁的 PPT,將我描述成了一個十足十的壞女人。
事情一經發酵。
便席卷了各大平臺的頭條。
位居熱度榜第一。
江吝的粉絲見不得自己偶像受委屈,紛紛發表言論,如若戀情為真,便要勒令江吝與我分手,否則將集體脫粉。
公司高層震怒,幾度約談江吝,要他盡早與我劃清界限,不準承認與我的關系。
他頂著巨大的壓力,在社交平臺上發律師函,警告那些散播我謠言的人。
非但沒有分開,還堅定的站在了我身邊。
粉絲覺得他被戀愛沖昏頭腦,竟然被一個不知感恩,惡毒至極的女人玩弄至此。
紛紛脫粉,抵制他的工作。
最恐怖的那一日,一天竟脫粉了 78 萬人。
之后,江吝的工作全部停滯。
公司不喜歡不聽話的藝人,放話如果不分手,將無期限雪藏他。
那天。
沈碧萱哭著從江吝家里跑出來。
在庭院遇到我的時候。
她惡狠狠的瞪著我,「黎晚茉,你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你一定要毀了他才甘心?」
「他對抗全世界也要愛你,我勸不動,可 The Illusions 樂隊不是他一個人的,他如果被雪藏了,樂隊就只能解散。」
「你已經讓他失去了健康的身體,摧毀了他的精神世界,現在連他的夢想也要毀了嗎?」
我向來牙尖嘴利。
口頭上不饒人。
可沈碧萱的話,我卻啞口無言。
一邊是事業朋友,一邊是愛人。
此時的他一定陷入到兩難境地。
我又想起他的病情,一定經不起什麼刺激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才問道:「怎樣才能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