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閉上了眼睛。
任雪花打在臉上。
也不知道誰在遠處喊了一句,「你們快看,那兒是不是有個人要跳江啊?」
人群中傳出驚呼。
原本還歡快聽歌的人們紛紛向四處張望。
這時,又有人大喊一聲,「我靠,主唱怎麼從臺上跳下來了?」
「那可是兩米多高的舞臺啊!」
......
我凍的渾身麻木,連睫毛都快被冰封住了。
遠方的鐘樓傳來零點的鐘聲。
新的一年到了。
煙花沖天而起。
四周有人們慶賀跨年的歡呼聲。
而我的手機里,只有父親催命符似的 60 秒語音。
一條又一條。
沒有止境的彈過來。
滿滿登登擠滿對話框。
我看著漫天煙火,回了句,「好啊,撈的到我,你就把我嫁給那個死了兩任老婆的老頭。」
說完呼出一口氣,向前傾去。
就在快要失重的那一刻,我被一雙大手拽了下來。
江吝緊緊箍著我的肩膀。
胸口起伏,呼吸急促。
憤怒質問道:「黎晚茉,你在干什麼?」
我一愣,「江吝?」
他脫下外套包裹著我的身體,聲音幾乎從嗓子里擠出來,「就因為莊文鶴移情別戀了,你就要自......」
最后那個字哽在喉嚨,江吝眼睫發顫,說不下去。
我一臉莫名。
剛要開口。
整個人就被他橫抱起,「算了,你們的破事,我也不想聽!」
話落,他趕在狂熱的粉絲圍上來之前,將我抱至后臺。
「你干什麼,江吝,放開我,你少管我的事!」
我奮力掙扎,甚至不小心用指甲刮傷了他的下顎。
很快,兩道血珠子滴了下來。
江吝疼的用舌頭頂了一下腮,鐵青著臉看我。
我氣焰未減,依舊囂張,「是你活該!」
他重重將我扔在休息室的座椅上,一邊吩咐小助理去拿熱水,一邊粗魯的將我捆在椅子上。
領帶,腰帶,圍巾......所有能用的長條東西全部都用上。
直至我的四肢再也動彈不得才停手。
「江吝,你有病!」
我瘋了一樣罵他多管閑事。
他卻只是站在我前面。
異常死寂的。
置若罔聞的。
低頭盯著我被凍的通紅的雙腳。
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狀,凸出一片青筋。
直到小助理將熱水端來。
他才俯身將我的腳按在水里,「會疼,忍忍。」
一旁的小助理看著江吝半跪在地上為我泡腳。
驚詫的張大了嘴巴。
這時。
門外傳來高跟鞋急速的噠噠聲。
沈碧萱推門而入,「江吝,你在干什麼,演出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跳下臺......」
質詢的聲音在看到我的臉后,戛然而止。
她僵在原地,聲音發澀,「黎晚茉?」
沒人回答。
她臉色發白,定了定神,「江吝,你打算讓臺下的歌迷就這麼等著?公司的電話都快給我打爆了,外面都已經亂成了一團!」
江吝這才起身,對著小助理道:「張張,看著她,等醫生來,還有,讓她多喝熱水。」
小助理忙不迭的點頭。
我對著江吝喊,「江吝,你趕緊放開我!綁人、軟禁,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江吝回頭看我,「所以你留著點力氣,報警抓我。」
說完,出了休息室。
沈碧萱怨毒的盯著我,深吸一口氣,也跟著江吝走了。
兩個小時后。
江吝帶著初雪的寒氣回來。
問助理道:「醫生怎麼說?」
「她不準醫生碰她。」
小助理忿忿不平,「她還罵了你一個多小時,那麼兇,看起來應該是沒大礙,醫生給開了一些驅寒的藥,她沒吃,現在已經睡著了。」
說完,又小聲嘀咕道:「那麼漂亮的人,嘴巴怎麼那麼毒啊?」
江吝朝著里屋的方向看。
美艷刻薄,驕縱傲慢。
第一天認識黎晚茉。
周圍的人就是這樣評價她的。
他讓小助理先出去休息。
然后走到椅子旁。
蹲下身,視線與我的臉平齊。
看了好一會兒,才搓搓手,將手捂熱,解開我身上的繩子。
誰知道剛解完最后一個,我突然睜開眼睛,跳下椅子就往門口跑去。
江吝從后面追上來,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直接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他吃痛也不肯放開,「咬啊,我還有九個手指,你一根一根來,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我氣紅了眼睛,「江吝,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麼管我?」
「我誰也不是!可黎晚茉,你身體里還有我的東西呢,你不想活了,也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那不正好,我死了就還給你,腎,心肝脾肺,你要什麼就挖什麼......」
我與江吝怒目相視,口不擇言。
可話還沒說完,我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他狠的讓人生寒,眉頭緊皺,牙關緊咬,似乎在竭力忍耐著某種痛苦。
也似乎......是真的想殺了我。
「好啊,你這麼想死,那我殺了你好不好?黎晚茉,我陪著你一起死!」
我呼吸困難,手腳并用,奮力的踢打他。
「江吝,你神經病,你放開我,誰要和你一起死,好疼,額......」
他將我提起,又發狠一般將我按到沙發上。
「沒膽量,就別在我面前再提起那個字!」
我捂著脖子大口呼吸,眼淚從眼角溢出,整個人都在抖。
「江吝,你個瘋子!」
他紅著眼睛轉身,將沖開的蜂蜜水和藥遞到我眼前。
「吃了。」
聲音嚴厲,不容反抗。
我吸吸鼻子,胡亂的擦去臉上的眼淚。
盯著眼前的杯子。
江吝忍著怒氣,「你那麼討厭我,也不想我用嘴喂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