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應該就是照片上依偎在他身邊的。
看起來長得還不錯。
就是妝濃了點。
沒想到梁尋現在喜歡這種口味的。
他似乎也沒想到我能找到這里來,眼神直直盯著我。
我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萬般委屈涌上心頭。
差點站不住倒在一邊,還好云云將我扶住。
還沒等我開口,她就已經罵上了。
「梁尋,你個狗東西,操蛋了!」
「小語到處找你,人都快瘦脫相了,你居然給她戴綠帽,你還是人嗎?」
坐在梁尋身邊的力仔手里拿著小刀,嘴角帶著邪笑。
「梁哥,這兩個漂亮妹子有點料,要不要我抓來讓你過過癮?」
旁邊的何嬌一巴掌打在力仔頭上:「梁哥才不喜歡這種瘦巴巴的,你踏馬給老娘把嘴閉上!」
何嬌一開口,力仔就不敢說話。
只是看著前面兩人嘴角舔了舔。
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妹仔。
梁尋長腿越過幾人,看了一眼何嬌,向著我走來,身上帶著痞氣。
徐云護在我身前,手開始哆嗦:「小語,你別害怕,我保護你!」
她明明也害怕,卻將我護在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云云,沒事,他不會對我怎麼樣。」
梁尋拿起一瓶酒,一把摔在墻上,鋒利的玻璃對準我。
他另一只手掐著我的脖子,眼神兇狠。
徐云嚇得想過來扯開梁尋卻被人擋著。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神里從未有過的失望。
「梁尋,這就是你找的新工作嗎?」
他張開嘴大笑,一股煙味傳出來。
「是啊,比起以前那點小錢,現在才是賺大錢的工作。」
梁尋像是看仇人一樣瞪著我:「你來干什麼?」
「我來接你回家。
」
他冷哼一聲,手上力度加大,我喘不過氣開始咳嗽起來。
「誰要和你回那又破又小的家?」
「去他媽的!」
「和你在一起,天天被人戳脊梁骨。」
「說我是個軟骨頭,只會靠女人!」
「林語,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我紅著臉,睜大著眼睛看向他。
不敢相信這會是從梁尋嘴里說出來的話。
我喘著氣,不停流著淚搖頭。
「不是……這樣的……」
可話說到嘴邊就沒了聲響。
我的內心早已千瘡百孔。
怎麼會?
梁尋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別開臉,不再看我的眼睛,大喊著:
「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4
不記得我是怎麼走出酒吧的。
只聽見身邊的徐云不停地在罵梁尋沒心沒肺。
我們往小巷外面走去,身后感覺有許多人在跟著。
不自覺地腳步加快了些。
云云和我說,那酒吧里面亂得很,都是些下三濫的人才去的。
黃賭毒,樣樣都沾。
聽說這個酒吧還是某個黑幫派販毒的據點。
那些陰溝里的臭老鼠總是能鉆著漏洞在暗處活下去。
順利回到家,她說怕我一個人呆著心慌,便留宿了一晚。
躺在床上,我們兩個聊著天。
云云想著想著突然大罵:「他大爺的!」
「小語,梁尋都這樣了,你還不和他分手?」
分手?
也許,是應該分手了吧?
思緒回到高三,剛遇到梁尋時。
那時候,媽媽還待在醫院里面,但病情急速惡化,她已經記不住任何人了。
阿爾茨海默癥,是讓人最沒有尊嚴的一種病。
醫生說這種病有可能會遺傳給下一代。
媽媽到了最后關頭,連生理問題也沒辦法控制。
爸爸很是嫌棄,甚至不愿意到醫院看一眼,只是請了護工代為照顧。
他在外面早就有人了,沒時間管這位容顏已逝,癱在床上的老妻子。
那女的離異,帶著一兒一女光明正大地住進林家別墅。
她占據了媽媽的房間,每日就穿塊遮羞布到處晃蕩,什麼也擋不住。
言語狂浪輕浮。
四五十的老娘們,和外面做雞的沒什麼區別。
想到這里,我就惡心得想吐。
我每日除了上學就是到醫院里陪著媽媽。
護工做事馬虎,我便幫媽媽擦拭身體和換衣服。
某日剛出學校,便被好幾個人攔住,我記得為首的那個人。
是莫麗的大兒子,余非。
他看著我,一臉淫笑:「誒喲,這不是我的好妹妹嗎?」
我問他來找我干什麼。
余非笑著說:「既然都是一家人,林大小姐不介意給點小錢給哥哥花吧?」
可笑!
誰跟他是一家人?
正想走,他將我拖到學校后面的小巷子里,居然打算強上我。
余非從小心思不正,和他那爸爸一樣。
剛從牢里放出來又手癢了。
我大喊:「你別過來,你就不怕我爸知道?」
他冷笑:「你爸正騎在我媽身上,早就沒了魂了,哪里還管得著什麼女兒?」
「只要我拍下照片,林大小姐若是不想弄得人盡皆知,又怎麼會和爸爸說呢?」
他經常用這種手段威脅受侵犯的女生。
就在他快要得手的時候,梁尋路過,聽見對話。
他手上拿著鐵棒,將人全部趕走。
夜色燈光下,他的身影將我籠罩住。
他將我從地上扶起,聲音低沉入耳。
「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謝謝你,我沒事。
」
5
梁尋和我是一個班的。
只是他經常不來上學。
聽說他家里出了點事,家庭情況不太好。
平時只能到處打工兼職過日。
班級里,大家都對他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