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被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包圍,他的白襯衫領子留下我的口紅顏色。
過了一會兒,盛遲抬起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跟你開玩笑呢。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怎麼一直抖。」
「一個星期沒見你,又變瘦了。」
「我得監督你好好吃飯才行。」
……
「怎麼哭了?」
一句句話逐漸突破我的心理防線。
他用手指輕輕抹去我臉上的眼淚。
我喊了一聲:「不要再說了!」
外面隨即傳來一個女聲,「有人被鎖在里面嗎?好像聽到聲音了,有人嗎?」
那是排球課老師的聲音。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老師,老師!我在這里,幫我開開門!」
老師拿來鑰匙開門,焦急地詢問:「你們怎麼被鎖在里面了,這里空氣不好,下次一定要注意啊!」
盛遲又露出那副好學生的姿態,聲音泠然:「謝謝老師,會注意的。」
老師看見他之后一愣,對著他流出贊許的目光:
「你是盛遲吧,之前網絡安全大賽聽說你拿了國獎,還作為優秀學生上臺發言了,西大有你這樣的學生可真是幸運!」
是的,盛遲從來就是老師最喜歡的那種學生,也是長輩口中最好的孩子。
沒人會想到,真正的他是那樣偏執。
趁著這一小會的功夫,我立馬跑了出去。
完全不帶一絲猶豫,雙腿不斷地往前跑。
可那雙目光卻好似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從未移開。
05
回到宿舍,舍友們都圍了上來。
陶卿先開口說:「阿惋,你在意大利給我帶回來的那個化妝品真好用,效果立竿見影!」
「是啊,你出去一趟還想著我們,太感動了。」
坐在角落的思南摘下眼鏡,轉頭看向我:「阿惋,你給盛遲帶什麼了?」
聽到這個名字,我屏住了呼吸。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回答:「什麼也沒帶。」
思南盯著電腦,將手指又放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打著字:
「這樣啊,你走的這幾天,盛遲是天天都會來宿舍樓下一趟呢,就盯著我們宿舍的窗口發呆,我看了都覺得癡情。」
「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直接就這樣拋下人家去旅游了,一條信息一個電話都沒給人家打,我說實話,很沒良心。」
我的雙手不斷收緊,然后深呼一口氣:「我們已經分手了。」
舍友們不斷發出驚訝的聲音,思南的指尖一抖,緩了一會之后才恢復正常。
陶卿在我旁邊坐在,握住我的手:
「糊涂啊,阿惋,你之前不是很喜歡他嗎?」
「追了他一個月,現在說分手就分手啦?」
「這到底是為啥呀,我感覺他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
我的話堵在喉嚨處,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們解釋。
或許,根本不需要解釋。
我嘴角揚起一個勉強的弧度,「沒什麼原因,就是不合適,不喜歡。」
思南淡淡地說:「也是,阿惋的人緣這麼好,就算分手了也會有人排著隊想當她男朋友的。」
「土木系的周拓不就是其中一個嗎,說起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吧?」
陶卿皺了皺眉頭,「思南,你說話別太過分了,他們只是朋友而已。」
我沒心思再繼續跟她們聊天。
半小時后,周拓給我發來消息:
【聽說你和盛遲分手了,你還好嗎?】
【如果沒人傾訴的話,可以隨時找我,我很愿意聽你講,我可以無償當個情緒垃圾桶。】
周拓為什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上一次和他聊天,還是在我和盛遲沒在一起的時候。
我看了一眼思南,她已經上床睡覺了。
我的思緒煩亂,竟然真的同意了和他約在學校水庫旁邊聊天。
即將入秋的夜晚,月亮在頭頂高懸。
周拓帶了兩瓶啤酒飲料,和我一起坐在水庫旁。
醉意上頭,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模糊了一遍,然后跟他講了。
我臉上一陣發燙,「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周拓仰頭喝了一口飲料,偏頭盯著我看:
「實話說,我不希望你和他有舊情復燃的可能。」
「他有我這麼喜歡你嗎?」
「能像我這樣等你那麼久嗎?」
「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他可以,我不可以?」
四周的環境暗得可怕,和周拓此時此刻的瞳孔一樣,我渾身一抖。
他的身子逐漸前傾,「阿惋,我一直都在等你。」
我不斷地往后退,手中的飲料掉到了地上。
「周拓,你做什麼……」
眼看著周拓和我越靠越近,就在我要站起來的時候,身后有一雙手把我拉了起來。
我猛地轉頭,眼神迷離地看見了盛遲。
盛遲把我拉到他身后,緊緊抓著我的手腕。
「周學長挺會趁人之危這一套。」
周拓撐起身子站起來,低頭看了眼他拉著我的手。
盛遲高他一個頭,兩個人的對峙差異顯而易見。
「盛遲,你們已經分手了!」
「我正式追求紀惋,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但他卻握得愈發地緊了。
盛遲聲音冰涼得如同秋日的河水,「只要我還在,就不會讓你接近她,明白嗎?」
周拓額間上的青筋暴起,「你信不信我去舉報你?把這些事全都抖出來!你強迫一個女孩子跟你在一起不覺得丟人嗎?」
我的心跳得極快。
盛遲和他對視著,彎了彎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