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聽越沉默。
「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 你覺得怎麼樣?」
「你是學影視的,怎麼會管理公司?」
「小時候跟養父母學,被賣到香港去后, 跟大佬也學了一段時間。對了,目前公司在香港開展業務, 也多虧了當時的經歷。」
「你……被人當金絲雀,還能學東西?」
我聳肩:「這大概,就是我如今站在這里的原因吧。」
外貌固然重要。
可是, 在真正的實力面前, 美麗不堪一擊。
愛情和顏值, 都有可能辜負你。
但能力不會。
「我這輩子,沒想過當老板娘,」我笑笑, 指指天, 「我只想當老板。」
女高管沉默良久, 最后問了我一個問題:
「男女員工同工同酬, 你真能做到?」
「現在, 不就在實行?」
后來, 敲鐘上市那天, 她就站在我旁邊。
她成了陳之堯以外,我的另一個心腹。
至于言刑……
他生病了。
言刑查出了嚴重抑郁。
他決定放棄公司的業務, 遠走國外。
一邊治病, 一邊散心。
當初, 我把他從紈绔少爺扶成了董事長。
如今,我又把他變回了少爺。
走的那天,據說, 他在機場等到最后一刻。
我始終沒來。
登機前,盛夏的天空飄起小雨。
他說:「酥酥來送我了。」
送機同事問:「什麼?」
他看著窗外, 良久不語。
后來,我無意間看到送機的照片。
言刑的背包上,還掛著剛在一起時, 我送他的祈福掛件。
24
公司上市的第三年, 業務穩定增長。
陳之堯成了無法撼動的里程碑式頂流。
我們舉辦了婚禮。
我倆都沒有親人。
只有好友。
在好友們的祝福下,陳之堯牽起我的手。
他哭了。
「酥酥, 我有家人了,是不是?」
我說:「我一直是你的家人。
」
我抱著他, 湊到他耳邊。
「陳之堯, 我愛你。」
我們都明白。
這三個字的分量。
我對人說過無數次愛,面不改色、漫不經心地說。
可沒有一次像今天。
它沉甸甸的,跨越半生,融入骨血。
在千帆過盡后, 我終于說出了口。
從前,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
此后,依然如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