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枝,我的心思這麼簡單好猜,為什麼你就是猜不到呢?」
「到底是我不夠暖,還是你沒良心?」
后背已經抵住了客廳窗戶,我退無可退。
「現在我的婚房都被你住過了,家具還是你親手挑的。」他抬手捉住了我下巴,「南枝,我把家給你準備好了,你怎麼能跑了呢?」
16
他低下頭,明顯是想親我。
我偏頭避開了他的唇,胸腔激蕩,苦澀與歡喜交織蔓延。
他固執地掰回了我的頭,力道輕柔。
我直直與他對視,說出了我耿耿于懷多年的事,「那年同學會,你親口說過兔子不吃窩邊草。」
他眉頭皺了皺,「哪年?」
我移開了目光,「我最后參加那次。」
從那以后,我再沒出席過同學會。
「那次啊。」他忽然就笑了,「具體經過還記得嗎,說說。」
我老老實實地說了。
「他們一致認為不能選同班同學,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回答?」他問。
「說同學沒什麼不好?」我還沒回答,他就自顧自答了。
我點了下頭。
這就是我當時想聽的答案。
「我如果這樣說了,你猜他們怎麼反應?」他一臉興味。
我搖頭。
「我如果這樣說,他們必定要刨根究底問我喜歡誰。」他眼底笑意靜而柔軟,「你臉皮這麼薄,吃得消嗎,嗯?」
他尾音染了一絲啞,挑動了我敏感的神經。
吃得消嗎?
吃……不消吧。
「你如果喜歡我早就開口了,用得著現在?」我仍嘴硬。
他反問,「那個時候我有什麼?」
我突然明白了。
「那時我有的只是一副父母給的皮囊而已,沒什麼值得炫耀的。」他神色坦然從容,「南枝,我跟別人不一樣,我從不許諾,給出的必定是我擁有的。
」
我心中頓時五味夾雜。
自詡是最了解他的人,可最不了解他的還是我。
「這些年你不談戀愛,我以為你懂我的心思,卻沒想到你先松了手。」他捧住了我的臉,「南枝,人生沒有多少個九年了。」
「我——」我艱澀地張嘴,千言萬語不知從哪里開口。
下一瞬他如野豹出擊,迅猛熱烈,將我一身冰殼拍了個粉碎。
我退路全無,如一頭待宰的羔羊。
他的呼吸在我唇齒之間,旖旎纏綿,灼熱而真實。
有什麼東西在我胸腔飛快散開,像焰火一樣。
窗外鳥鳴聲悅耳動聽,草木花香入懷。
我的心從未像此刻這般寧靜滿足。
雖說四海可為家,可走過天涯海角才發現,唯心安處才是家。
(全文完)
作者:聽晨雪
來源: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