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帶我見家長。我用一個水頭不錯的玉鐲換來他媽媽手上的地攤貨鐲子。
他們笑我是傻子。我卻知道這鐲子自帶隨身空間呢。
希望喪尸爆發后。他們不要后悔才好。
1
痛,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好痛。
我緊緊摟著杭曉拼命為她阻擋喪尸充滿腥氣的大口。
只是我力氣太小了。
在喪尸的分食下,我和杭曉身上再沒一塊好肉。
她努力擦過我眼角的淚:「殷穎穎,不許哭,我們的皮肉都被吃了也好,至少死后不用變成惡心的喪尸。」
「我們死也是漂亮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耷拉的一塊皮肉徹底掉下來。
我努力點頭,想要微笑。
可是我笑不出來,我的下巴連帶大半張嘴已經被啃掉了。
慘啊,實在是太慘了。
回想起那對禽獸不如的母子。
我真的好恨。
在強烈的不甘與痛苦中,我意識模糊起來。
2
「起床啦,起床啦,社畜上班啦——」
我啪一下精準按掉鬧鐘,縮回被子里想要睡個回籠覺。
不對,不對,手機為什麼還有電?
為什麼我還有手?
我又噌一下爬起來,伸出手,看著那白皙纖細的胳膊發呆。
上面一點被喪尸啃噬的痕跡都沒有。
我拿過手機。
2023 年 5 月 19 日。
離喪尸爆發還有三年零二個月。
我暴躁地抓起頭發一通亂揉,心情才平靜了些。
是夢嗎?
可是肌膚被寸寸撕咬掉的感覺太清晰了。
不像夢,倒像是重生。
3
我戴著墨鏡口罩在一座寫字樓外守了許久。
果然看到了晏健。
寄希望于那只是一個夢的想法破滅。
我身上冷汗直冒。
就是他在末日后用物資哄騙我和杭曉做他的女朋友。
當面我們都拒絕了。
但背地里我們分別同意了。
我舍不得看杭曉餓著,更舍不得看她死,哪怕要犧牲我的尊嚴我也不在乎。
而杭曉對我也一樣。
就這麼過了一年,我們互相都不知道對方為自己的付出。
直到那天晚上,晏健喝醉了,沖入我們房間。
「今天你們誰伺候哥?或者一起來?」
眼見他上前拉扯杭曉,我拿起花瓶將他拍昏過去。
「曉曉。」我聲音干澀,「是真的嗎?」
我仍希望她沒有被這個人渣玷污。
我臟就好了,她該繼續干凈下去。
杭曉嗚咽著摟住我放聲痛哭:「我過得好苦啊,可是為什麼他連你也不放過。」
濃濃的悲傷將我們裹住。
早知如此,我們還不如在一年前一起干干凈凈地死去。
我們尋來繩子,合力勒死了他。
可惜被他媽媽發現了。
她用物資挾持眾人,將我和杭曉丟入了喪尸群。
前世的記憶勾起我最深刻的最濃烈的恨意。
我用力捏緊拳頭,指甲刺破皮肉。
直到手心血肉模糊,方才克制住將他撕碎的沖動。
4
回到家我就燒了起來。
迷迷糊糊間,有人給我喂藥,貼退熱貼,擦手擦臉。
我費力睜開眼睛一看,是杭曉。
我的淚意再也忍不住。
屈辱,痛苦,感動,慶幸融合成這一汪淚。
我抱著她號啕大哭起來。
「殷穎穎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找人套他麻布袋。」
我抹去眼淚,把頭靠在她肩上。
「沒有,我只是太想你了。」
「想我?不是前兩天才見過嗎?」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現在隔了兩個三秋,已經六年不見了。」
杭曉被我逗樂了,拍拍我背。
「哈哈哈,可以啊你,嘴這麼甜。」
「行了,別哭了,起來嘗嘗我親手……點的外賣。」
5
吃完外賣,我看著杭曉,猶豫許久,還是沒有把重生的事說出來。
這太過匪夷所思。
我估摸著,以杭曉的性格。
如果我和她說了,她只會……斥巨資給我訂下精神病院的 VVVIP 套房。
估計會訂她那個臆想癥+精神分裂的老爸隔壁的房間吧,這樣探望也方便。
我想起上次陪她去探望叔叔的時候。
他被幾個護士按在床上扎針的模樣,心里一陣發虛。
「你這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當然不能說是怕她,連忙岔開話題:「曉曉,你的新別墅裝修圖紙給我看看。」
「憑啥給你看啊,你又不肯跟我一起住,哼,讓我孤零零一個人。」
我從她盒里掏走一個牛肉丸。
「我現在改主意了,咱們就一起住,不過這裝修得按我的意思來。」
「行,就聽你的。」
兩刻鐘后生活助理送來了圖紙。
杭曉看著我在圖紙上畫畫戳戳。
把花圃一塊塊切分成果樹區,蔬菜區,草木水果區。
又把游泳池改成小型魚塘。
她終于忍不住了。
「你這是裝修嗎?你這是在搞農家樂吧?」
我想起前世她無數次地后悔,家里那麼大的園子種什麼花啊,就該種植養殖一條龍。
「你以后就懂了。」
「懂什麼,滿院子魚腥味還怎麼住啊?」
我妥協了,反正我也不愛吃魚。
「那就不養魚,還是建泳池吧。」我又補充了句,「不過還得裝上太陽能發電和水循環系統,對了,燃油發電機也準備個,再多備些柴油。」
「安保也再升級下,攝像頭加一倍,玻璃全部換成防彈玻璃,這圍墻也不行,再加厚一層,加高二米。
」
我在圖紙上點點戳戳寫下這些要求。
杭曉氣笑了:「你咋不說讓我給你造個城堡呢?用不用再來兩個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