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衛生的時候找到一部蘋果手機,這是我的丈夫許清宴高中的時候用過的手機。
手機不知道怎麼鎖住了,心里忍不住好奇,它于我來說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我下意識的點了個同型號的充電線外賣。
時間就是那麼湊巧,在我沖上電的十分鐘后,它解鎖了。
然后我看到一張他臉頰被親吻的照片。
隔著鏡頭都能感受到他當時的歡喜。只是,親他的女生。
是他的妹妹。
也是當年撮合我們在一起的媒人。
1
在此之前我其實從未想過要窺探許清宴的隱私。
可是許愿從外地回來的一句話,讓我有些破防。
那是一周前許清宴生日的事。
我費了很多心思給他準備禮物,我做足了功課,甚至還去找他的好兄弟衛瀾打聽他最近有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
可卻只得到一句他感覺他哥們好像要修佛了一般,沒見過他有什麼情緒起伏波瀾或者特別的愛好。
我一時有些頭疼,但許清宴好像確實一貫如此。
他像一杯放涼的白開水,冷淡而沒有過錯。
可我真的很喜歡他,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完全不期望對方給回應呢?
生日驚喜,自然要驚才有喜。
我把我能想到的禮物都準備了,包括我自己。
在閨蜜的推薦下,我甚至買了一點助興衣物。
房間里鋪滿了我想送給他的禮物。
許清宴很配合的沖我笑了笑,走流程一般的夸了夸我的用心,而后又摸了摸我的頭道:「乖!今天不是你的排卵期,我剛回來的時候還抽了煙。」
他的身上確實有一股很重的煙草味。
可我們之間除為了備孕,就不能有其他的嗎?
我望向他繃緊的下頷線,對上那雙靜得仿若一潭死水的眼睛,又低頭看向自己被綁得像個禮物一般的樣子。
心里那股不平達到了頂點,我一把扯過他的領帶。
不甘心的吻了過去。
許清宴是毫無欲望的圣人嗎?那娶我這個老婆回來干嘛?當擺設?
親著親著,吻變成了撕咬。
他剛開始偏頭躲我,可我整個人掀開被子如同一個八爪魚一般纏住他。
氣氛漸漸變了味,我余光瞥見他的眼神有些微微發紅。
心里泛過一絲絲的得意。
哼!
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女王,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結婚都快一年了,裝模作樣干嘛?
許清宴單手將我托住,突然加深了那個吻,我被他順勢放在床上。
揚起下巴,像打了勝仗的女王。可這喜悅只存在了一瞬。
他眼里的絲絲縷縷的意亂情迷在電話鈴聲響后變得蕩然無存。
打電話的人是他的妹妹許愿。
她焦急的喊他快過去,她說她的孩子發了高燒,她在電話那邊哭得手足無措。
許清宴倉惶的跑了出去,我披上毯子追到門口把大衣遞給他。
卻見他因為著急,沒有換鞋,但是拖鞋穿反了都毫無知覺。
雖然有點點失落。
但當時的我想,我應該沒有算嫁錯人,他是個對家人很好的人。
那以后對妻子對孩子應當也是不差的。
我總能找到各種理由去幫他解釋,所以他在我這里向來毫無顧忌。
2
許愿是突然回南城的。
大學畢業后,她只身一人去了外地,她說她想出去看看世界。
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小男孩。
我們誰也不敢問什麼,因為她的手腕上是各種深深的疤痕,依稀可以想象到她當時下手時用了多麼大的氣力。
許清宴最近的眉頭幾乎都沒有松開過。
他總用那樣心疼悲痛的眼神望著她。我也跟著有些急。
他們雖然沒有什麼血緣關系,但是早已視對方為親手足。
這是他們倆都和我說過的。
甚至我和許清宴在一起,也是許愿撮合的。所以我從未懷疑過什麼。
許清宴對我說,他早已把許愿當做親妹妹,我也把她當親妹妹。
她帶著一身傷痛回來,我給她聯系我能聯系到的最好的祛疤醫生。
剛小心把資料遞給她時,她就驟然情緒失控。
「很丑嗎?」
她失魂落魄的說道。
我慌張的伸手想要去抱抱她,安慰她。
她卻倏地一把掀開我的長袖,掐著我的手臂道:「岑若薇你在這里裝模作樣干什麼?這麼熱的天,你穿什麼長袖?欲蓋彌彰?你不就想看我多滑稽嗎?現在滿意了嗎?」
她的指甲又尖又硬,掐得我的皮膚刺痛。
我忍住不適,繼續嘗試解釋安撫她:
「小愿,不是的,我一直比較愛穿長袖,疤痕可以找醫生祛除的,我都打聽了.......」
她猛地推開我,將茶幾上的剛泡好的茶,連同旁邊剛燒好的開水一股腦的推在地上。
噼里啪啦的響聲,驚動了在書房工作許清宴。
他快速的開門沖了出來。
我被許愿的失控,驚得有些不知所措。
滾燙的茶水隔著褲子濺到了我的大腿上,皮膚上傳來鉆心的刺痛。
卻抬頭撞見許清宴小心翼翼的鉗制住許愿的胳膊,心疼的望著她手被燙得紅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