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就行了嗎?許霍,你是不是太偏袒齊暖了。林伶這幅畫在國外,曾經可是在展覽上出價過千萬。」林伶國內最好的朋友止不住幫林伶說話。
其他人也都在為林伶打抱不平:
「這麼貴的畫,怎麼能夠一句道歉就行了!報警吧,讓她蹲大牢。」
「就是,必須給齊暖一個教訓,太無法無天了。」
許霍看我的視線,越來越冰冷,他厲聲道:「齊暖,你現在好好給林伶道歉,這幅畫我幫你賠了。」
「許霍!」林伶有些不滿,「你怎麼能夠幫她賠,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給我爸媽一個交代,免得他們一直逼我。」許霍冷冷地說道。
林伶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意思是,這次他幫了我之后,他就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這段時間我雖然沒有回許家,但也聽聞了,許父許母一直不接納林伶。
林伶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再多言,剜了我一眼:「看在許霍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好好道歉,承認錯誤,再寫個保證書以后絕不再纏著許霍,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11
所有人都說,林伶寬宏大度。
換成其他任何人,絕對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還不道歉?」許霍不耐煩地沖我說道。
「不,不道歉。」我拒絕。
「齊暖,別給臉不要臉。你別以為我父母會幫你,歸根結底,你在我們家只是個外人。」許霍把話說到明處。
「我,我,沒有錯,而且這幅畫,這幅畫……」
「你是真的想要蹲大牢是吧?」許霍冷著臉,「我沒這麼多的耐心用在你的身上,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給不給林伶道歉?」
「我……」
「發生什麼事情了?」陸浙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回頭看著他。
今天他不是約了重要客戶談生意嗎?
林伶看陸浙來了,連忙將前因后果,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畫多少錢,我賠。」陸浙沒有半刻猶豫。
「陸浙,用不著做到這個地步。」許霍攔住他,「我知道你講義氣,但不用為了我幫齊暖解決爛攤子,該給她一個教訓。」
「不是為了你。」陸浙直言,又問林伶,「你這幅畫值多少錢?」
「陸浙,你何必呢?齊暖道個歉就夠了,我也不是這麼不通情達理的人。」
「她不想道歉,就不道歉。」陸浙一字一頓,說得清清楚楚。
林伶臉色有些難看。
許霍也好不到哪里去。
氣氛有些僵硬。
我拉著陸浙的衣角:「我,我不道歉,是因為,因為我,我沒有錯。」
陸浙回頭看著我,問得直白:「所以是她誣蔑你?」
「嗯。」我點頭。
林伶整個人都不爽了:「我誣蔑你?我怎麼誣蔑你?這難道不是撞了我的工人,然后碰倒了花瓶,毀了我的畫嗎?」
「但我,我,不是故意的,而且,這幅畫,她是抄,抄襲的。」我努力讓自己把話說明白。
「哦,是嗎?」陸浙嘴角一勾,明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林伶聽我這麼一說,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你憑什麼說我抄襲,這是我原創的,你就算不想賠我畫,也用不著這麼來誹謗我吧?你知道這對一個原創畫家而言,是多大的傷害嗎?」
「這幅畫,兩年前就已經刊登在了,一本,一本冷門的畫刊上了。」我拿出手機,把那個畫刊找了出來,又找到了畫,「而她這幅畫,是,是今年年初,才出現在國外的繪畫比賽上。」
我剛剛看到這幅畫的時候,也大吃一驚。
隨后就在手機上去找了這幅畫,又輸了一些關鍵詞,才找到林伶參加的那個比賽。
那個比賽在國外還是挺出名的,但在國內沒什麼影響力。
所以之前我也沒有看到過。
陸浙拿過我的手機看了看,大方地展示給大家:「還真是抄襲啊!看上去兩幅畫一模一樣。」
林伶明顯有些慌張。
所有人也都看向她。
要是被揭穿了抄襲,她就身敗名裂了。
「這幅畫也是我的!」林伶突然指著那個畫刊說道,「這是我早期投稿的作品,后來覺得有點瑕疵,所以重新畫了一幅去參賽,有什麼問題嗎?」
12
周圍人聽林伶這麼說,立馬就開始諷刺我了:
「齊暖,你一定以為自己很聰明吧?以為自己抓到了林伶的把柄,結果打臉來得太快了!」
「我看著她都覺得好笑,像個小丑一樣。」
林伶笑得很得意。
她大概覺得,反正一個冷門畫家,也沒有人會去撕她。
抑或,她隨后可以私底下去找這個畫家,用錢去擺平。
很多畫家在沒有出名前都過得很潦倒,而且畫作想要出圈也需要機遇。
就比如,林伶可以在國外讓這幅畫聲名大噪,但在國內就是石沉大海。
她有信心說服畫家。
可她不知道。
這幅畫是我畫的。
否則我也不能一眼就篤定,她抄襲了。
「不是的,這幅畫,不是她畫的,她不是原創者……」
「你憑什麼說我不是?」林伶反駁我,「我不是,難道你是嗎?」
她話一出,周圍笑我的人更多了。
覺得我在自取其辱。
「是,是我畫的。」我開口道。
「什麼?你要不要臉啊?!」林伶聲音高昂,「你畫的?你畫得出來?!」
「我畫得出來。」我很堅定地說道。
「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林伶冷笑,對著陸浙說道,「既然你愿意給她賠錢,這幅畫當時在國外展覽時出價過 1300 萬,我把賬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