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許霍的童養媳,因為我說話結巴,他很嫌棄我。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國,許霍終于動手要甩掉我這個麻煩了。
他把我推給他的好兄弟陸浙:「你幫我追一下齊暖,她很好騙的。」
「她是孤兒,沒怎麼感受過溫暖,只要給她一顆糖,她就會死心塌地。」
可漸漸地。
許霍越來越不習慣,我不在他身邊。
他忍不住給我打電話:「齊暖,我答應娶你了。」
接電話的是陸浙,聲音喑啞:「哥們,齊暖現在沒空接電話。」
「她在做什麼?」
「在吃棒棒糖。」
聽說那一夜,許霍瘋了。
哪怕車禍滿身是血,也死都不去醫院,口中一直說著,要帶我回家。
1
許霍給陸浙打電話時,我正坐在陸浙的車上。
外面下著很大的雨。
我一身濕透。
電話接通了車載藍牙,對面是許霍吊兒郎當的聲音:「兄弟,江湖救急。」
「怎麼了?」陸浙一邊開車,一邊和許霍通話。
「我白月光回國了,我現在正在機場接她。」
陸浙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
那個笑容大抵在說。
這就是許霍在大雨天大晚上丟下我的原因?
今晚我和他一起出門找他朋友喝酒,車開到一半,他突然讓我下車說有急事。
我被丟在了大雨中。
沒打到車,碰到了陸浙開車從我身邊經過,然后好心送我回家。
「你也知道我有個童養媳吧,就是老跟在我屁股后面那個,平時出個門我媽都必須讓我帶著她。」許霍的聲音中帶著抱怨。
陸浙應了一聲。
「一個結巴怎麼可能做許家大少奶奶,也就是我媽迷信,說齊暖可以給我擋災。擋災我倒是沒看到,這些年我差點沒被朋友們笑死。
」
「我覺得還好,不好笑。」陸浙似乎是在安慰他。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何況我白月光還回國了,當年就是因為我有童養媳,她才生氣出國的,這次你怎麼都要幫我。」
「說說看。」陸浙沒有拒絕。
「你反正還沒有女朋友,就幫我假裝追一下齊暖,她很好騙的。」
陸浙將車停在紅燈前,清淡的視線看著我,沒回話。
「她是孤兒,沒怎麼感受過溫暖,給她一顆糖,她就會死心塌地。」許霍一直喋喋不休,「只要你和她在一起后,我就有理由甩掉她了。」
「而后,你怎麼對她都可以。放心,她有自知之明,不會一直纏著你的。」
我低著頭笑了。
眼眶卻止不住地紅潤。
他知道我有自知之明,不會死纏爛打,可他卻還是選擇了,用最惡劣的方式甩掉我。
我望著大雨的窗外。
原來心死,真的可以是一瞬間的事情。
「好。」陸浙答應了許霍。
2
我詫異地看著陸浙。
是覺得他沒必要來委屈了自己追我。
許霍說到了這地步,我臉皮沒這麼厚,還要纏著他不放。
但我沒有解釋。
我說話不利落。
一開口就會被人笑。
許霍身邊的朋友都笑過我。
我不記得有沒有陸浙了。
他掛斷電話后,問我:「還回許家嗎?」
我搖頭。
又點頭。
不去許家,我又能去哪里?
我六歲那年從孤兒院被許父許母領養出來。
當時的許霍十一歲,身體很差,常年吃藥,后來找人算命說他需要童養媳化災,算命先生給了生辰八字,我就被許家帶了回去。
那之后,許霍身體意外地好了起來。
許家人就真覺得是我的功勞,對我很好,還要求許霍常年把我帶在身邊。
我從小就結巴,許霍很嫌棄我,可他不帶我在身邊,許家人就不讓他出門,他迫于無奈,只能去哪兒都帶著我。
對于許家人的收養,我一直帶著感恩之心,所以對許霍掏心掏肺。
不管許霍對我做了多過分的事情,我都可以包容,原諒。
小時候我被他故意丟在游樂場過,是許父許母好不容易才把我找回來。
我十二歲來月事,褲子上染了血,他騙我得了癌癥。
我留下遺書離家出走,好在被許父許母及時發現,否則我可能會擔心成為許家的拖累而跳河自盡。
再大一點,他朋友嘲笑他是不是要和小結巴結婚了,他不會顧及我的感受,當眾反駁,說死都不會娶我。
但因為許父許母對我很好,我也從小就認定,只有我和他在一起,他才會平安,所以不管許霍怎麼不喜歡我,我還是跟在他屁股后面。
就比如今晚,他把我丟在大雨里,我也沒有生氣。
只是在他親手將我推給別人的時候,我終于意識到,我對他而言就是個麻煩。
我不想再自取其辱。
「要不,去我家?」陸浙問。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嗯。」
我點頭。
陸浙帶著我去了他家。
他一個人住。
家里很寬敞。
我站在客廳,有些無措。
他給我找了一件他的大 T 恤:「去洗個澡,別感冒了。」
我乖乖點頭。
在浴室洗干凈之后,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穿著陸浙的 T 恤出來。
我身材嬌小。
T 恤都到了膝蓋。
也沒什麼好害羞的。
我走到客廳時,陸浙似乎沒有發現我。
我慢吞吞過去想問他我今晚睡哪里時,就無意看到了他手機屏幕上,許霍發來的微信。
微信上是許霍和他白月光林伶的激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