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在局子里被問話時,他黑眸一瞪,我就老實巴交地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交代光了。
不過這也讓我確定了一件事。
肯定是他太兇太冷了,才找不到女朋友的。
否則我根本想不通,就他那張女媧畢設的臉,怎麼還能淪落到去相親?
我只能在心里給自己洗腦。
反正都是一個本上的人了,更兇的又不是沒見過,再說咱圖的就是一個清凈,正好這位話少還體貼。
所以怎麼辦,自己主動開口尬聊唄。
于是,我只能撓著腦袋沒話找話。
「那個……要不我們洗洗睡吧。」
他本來正側著頭抽煙,聞言猛地看向我,漆黑的眸子里閃著危險的光。
我被看得心里毛毛的,像是被食肉動物給盯上了似的。我只能偷偷搓了搓手臂,扯著嘴角笑。
「那個……室在哪兒?我一會兒去哪兒睡?」
話音一落,我看到他眼里的光芒刷地一下滅了。
我:「……」
5
這套房子是那種三室兩廳兩衛的格局。
雖然領了證,我還是做不到像戀愛很久的情侶那樣,自然又親昵。
我的膽子只能終止于獨自 YY,現實中讓我生撲……
抱歉,沒那個膽。
我臉紅地接過他的白襯衣,正打算去獨立的浴室洗漱。他卻輕輕咳嗽一聲,抱歉地告訴我,獨立浴室還沒裝好,現在只有主臥能用。
行吧。
我等他去了客廳,這才鉆進了主臥的浴室里。
這是個新裝修的房子,各種東西都新得很。我在浴室里看到了還沒拆封的叮當貓款的情侶牙刷杯、情侶牙刷、情侶毛巾,以及我最喜歡的白桃味沐浴露。
如果拖鞋只是意外,那這麼多東西夾在一起,我要還是不懂,那就是傻子了。
嘿嘿(●°u°●)
他是不是有點喜歡我?否則怎會只提過一遍就能記住對方的喜好?
我一邊偷偷笑著,一邊將自己洗得香香的。
好伐。
如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要是需要,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勇敢點。
就當是為藝術獻身……
這段洗漱時間有點長。
我在浴室里搗鼓了半天,洗完澡又是刷牙又是對著鏡子做練習,等到確保自己連每一根頭發絲都足夠入味了,這才裹著露出白嫩大腿的襯衣,紅著臉從臥室走了出來。
「老……老公!」
我害羞得垂著眼,雙手揪著衣服,濕漉漉的頭發垂在肩上,經過全身鏡前不經意地一瞥,里面的人有種甜欲的美感。
這是我閨蜜說我的。
我就是又甜又欲的結合體,特別是濕身的時候。
可是愛稱都喊了,客廳卻沒傳出回應。
「老公?」
我又一次試探地喚了一聲,周圍還是安安靜靜的。
這是入迷了?
我又羞又得意地抬起頭,下一刻,笑容就那麼冷冷拍死在了我的臉上。
我老公呢?
我辣麼大一個老公呢?
6
他又出任務了。
微信告訴我的。
大抵是覺得自己理虧,撤回了好幾次,最終版里,他表示回來后會送給我一只警察小熊。
可以扒衣服那種。
但還是無法平復我的怒氣,即便它是我心心念念的夢中小熊。
我知道理智上不該生氣,嫁給警察就要做好經常獨守空房的準備。但是……
這種剛把火點著就嘩地一下兜頭澆下的涼意,「比褲子都脫了你讓我看這個」的落差感還不上不下。
于是,我給他回復。
「要一對。」
微信那端沒有回。
我拿著手機走到臥室,關燈躺平。
正困得睜不開眼時,手機亮了亮。
我點開語音,低沉磁性的嗓音不經意間染上了幾分溫柔沉醉,像孤寂夜晚里亮起的小夜燈,給人一分安然,兩分撩人。
「好的。快睡吧,老婆……晚安。」
老婆……
他叫我老婆唉!
我心里一陣悸動,忍不住拉起被子捂住了腦袋,在床上扭成一只蛆。
羞死了。
他怎麼這麼會喊。
7
第二天,我意料之中地起晚了。
醒來洗漱了一番后,想到他說的那個沒裝好的浴室,我鬼使神差地想要來個求證。
結果打開門……咳……
還真是沒裝好。
好伐,我想多了。
婚房離工作室遠但離閨蜜家挺近的。
我閨蜜是個潮人。酒吧、KTV,電競館她是熟客。所以陪我這個已婚守巢婦女逛街時,總想拉我進去。
我嚇得趕緊擺擺手:「上次你找的那家不正經 KTV 可把我害慘了,得虧我們遵紀守法,才沒被關橘子。要不然……」
我后面的沒說,她已經笑得前俯后仰。
「行行行,是我錯了。差一點就讓你在熱搜留有一席之地了。」
「你還說。」
我氣鼓鼓地瞪了她一眼,正往前走著,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瞥了一眼,是工作室的同事打來的。
「安然姐,有個客戶是外地 Y 市的,他希望你能登門為他雕一座等比例全身像。原料、交通費,食宿費用他全包。」
這麼大方。
我頓時來了精神,一通詢問后,這才同意。
第二天,雙方出具了電子合同,并蓋了章。
我給陳致發微信:「老公,我這段時間也得出趟差。勿念!」
我打車回到工作室,將我的作案工具,呸,雕塑工具打包好,就坐上了去 Y 市的飛機。
客戶是個大富豪。
他有一座跟瑪麗蘇小說演的那般壕無人性的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