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想阻攔你,只是現在房間里有人,實在不適合再有人進去。」
聞言,她愣了一下。
「沈靜珊最近不是天天都待在公司嗎?怎麼有時間回來了?」
我搖頭:「不是她,是許姜姜。」
說完,我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表,按照約定時間,我將門打開了一條縫。
透著縫隙往里看——
顧以朗坐在床上,正在低頭認真給許姜姜擦拭著手上的臟污。
她憨笑,顧以朗就伸手抱了抱她。
許姜姜順勢靠在他懷里,撒著嬌問:「家里這麼多女人,你說你最喜歡誰?」
這種時候,顧以朗的回答,自然不會有第二種。
所以他抱緊許姜姜,想也不想就回答:「那肯定就是你了。」
「真的嗎?那白錦還是你初戀呢,不都是男人永遠都忘不了初戀嗎?」
許姜姜嘟著嘴,像是有些不高興。
顧以朗看著她年輕漂亮的臉,嗤笑開口:「可你更年輕啊,年輕漂亮的你,哪是她一個半老徐娘能比得上……」
聽著屋里頭的對話,剛才還極度自信的白錦,眼里的光漸漸熄滅。
她伸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
又扯出一抹艱難的笑,問我:「我真的……就這麼老了嗎?」
我安慰她:「我知道的,在這麼多人里,只要你是真心愛我爸爸的。可是他現在太成功,成功到身邊有著太多的誘惑。像沈靜珊,一心要全部家產。想許姜姜,同樣也是為了錢。他們都是為了錢才接近爸爸,可只要你不同,你是因為愛啊。」
這句話,直接說哭了白錦。
「我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會是你。」
剛才還對我橫眉冷眼的人,這時候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知己。
我也點點頭,又似作無意開口。
「只要是爸爸沒了錢,身體也大不如從前,我想她們,應該早就跑了吧?」
說完,我又搖搖頭。
「我真該死,怎麼能說這種話咒爸爸呢。」
而聽了這話的白錦,不知想到了什麼,伸手擦干的淚痕,嘴角露出一絲很迷的笑。
「不,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當天晚上——
每天都會盡心盡力照顧顧以朗的白錦,就趁所有人不注意,替換掉了顧以朗每天要吃的藥。
09
又過了一個半月,顧以朗的身體始終沒有見好。
而公司也開始出現了大幅度的人事調動。
公司內部,每個人都懷揣著自己的小心思,恨不得沖上來咬一塊肉。
尤其沈靜珊,她本身手里就有一些股份。
再集合顧暖手里的,加上她的身份,直接宣布召開董事會,以顧以朗病重為由,說要重新推選董事長。
顧氏集團,一半以上的股份都在顧家人手里。
所以最后的董事長,也一定是顧家人,證所有人都默認的事實。
而顧暖如今才剛成年,還當不了大任。
那麼在此之前,替她扛下一切的,就只剩下了一個沈靜珊。
這也是沈靜珊的打算。
召開董事的前一夜——
沈靜珊沒有回家,我提前就派人跟著她,見她開車去了一棟高檔小區。
如果我沒記錯,王總有棟別墅,就在那個小區里。
而王總本人,雖然也四十歲,但一直都有健身,年輕時長得也很帥,現在同樣也不錯。
一個是冷酷無情的丈夫,一個是默默守護多年的癡心護花使者。
對前者徹底失望,后者展開猛烈追求,一來二去,倒還真的擦出了戀愛的火花。
自然,這最大的支持者,也就搞定了。
召開董事會那天,作為同樣擁有股份的我,也出席了這次會議。
沈靜珊胸有成竹,所有人也心照不宣。
「為了公司,我相信大家都會做出最理智的選擇。」
說完,她掃了一眼在場所有人。
至于顧暖,此刻就坐在我身邊,低聲和我說:「不該是你的東西就別瞎想,否則哪怕你是我的姐姐,我也能夠讓你生不如死!」
聞言,我抬頭看了一眼會議大門:「你這話,說得似乎有些早。」
而下一刻——
會議大門被打開,昨天還病重到下不了床的顧以朗,就精神抖擻地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看著沈靜珊,眼神無比冰冷:「我還沒死呢,就為你的寶貝女兒謀劃上了?」
10
因著顧以朗的出現,顧暖和沈靜珊臉色嚇得慘白。
而這場會議也被迫暫時中止。
甚至連那藥,都已經被顧以朗給找了出來。
他拿著藥,掐著顧暖的脖子,笑得很是瘋狂。
「我倒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生出這樣一個豬狗不如的女兒,就是想讓她老子去死?不過很可惜,我是死不了了,但你就難說了。你猜,我要是把這東西交給警方,會怎麼樣?」
慢性毒藥,想害死一個人,這后果……自然不言而喻了。
而為了保護女兒,沈靜珊就只能談條件,含淚交出自己和顧暖手里的所有股份。
從此,徹底被踢出局。
但這還不夠——
股份只能夠保證不報警。
至于沈靜珊,顧以朗直接甩給了他一張離婚協議書。
而顧暖,作為自己的女兒。
他親自把人帶回家,關在地下室,除了他同意,就沒有人能去見她。
還有白錦,偷偷倒藥。
顧以朗是懷念初戀,但懷念的更多的則是記憶中那個年輕漂亮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