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是為了錢。
要麼,是戀愛腦。
但也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她心里有恨,想要復仇。
而這個對象,可以是顧以朗,也可以是和他有關系的人。
我猜前者。
因為有幾次,她差點沒控制住眼底的恨。
所以我們互相攤了牌。
我要為媽媽報仇,她要為姐姐報仇。
而她的姐姐,就是被顧以朗用來給白錦和沈靜珊頂包的護士。
當年給我媽媽接生時。
明明是白錦和沈靜珊動的手腳,但所有的失誤,全都推到了她頭上。
她被迫離職。
可她不愿意成為別人的犧牲品,只想為自己證明清白。
這個過程持續了好幾年。
那時候許姜姜已經七歲,被姐姐一手帶大的她,目睹了姐姐的死亡。
一場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的車禍。
可偏偏,就是人為。
許姜姜本就沒有父母,又沒了姐姐,只能被送去福利院。
一日日長大,只為等待為姐姐報仇的那天。
而顧以朗自大又狂妄。
許姜姜試探過好幾次,發現他根本不記得當年那個護士的妹妹。
所以,她成功留在顧以朗身邊。
學著白錦從前的模樣,比她還要單純熱烈,還要年輕漂亮。
然后徹底吸引住了顧以朗的目光。
所以我們倆達成了協議,要讓當年事情的所有參與者,都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思緒回籠,我用手敲了敲背包。
動作幅度很細微,但許姜姜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她抬眸看我:「你那邊有新情況了?」
「你現在月份大了,十有八九還是個男胎,沈靜珊現在很著急,又怕自己出手被顧以朗察覺,從而害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所以打算讓我當替死鬼,由我動手除了你肚子里的這塊肉。」
聽著我的話,許姜姜有些抑制不住臉上的笑。
「這算盤打得還真不錯,到時候我沒了孩子,又被查出來是你干的。沈靜珊什麼也不用做,一下子就能除掉兩個勁敵。」
我點頭,然后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關于這個孩子,它來得實在意外,如今也變成了我和許姜姜的棋子。
所以,我和她說:「有沒有興趣演一出戲?」
她瞬間就 get 到了我的意思,伸手輕撫著自己微隆的肚子,語氣很是平靜。
「行啊,舞臺在哪里?」
我遙遙看著遠方:「醫院吧,畢竟那里……是我們一切悲劇的開始。」
05
醫院里,我站在手術室外,想著剛剛被推進去的許姜姜。
她當時痛得臉色煞白,但還是咬著牙,打了個電話給顧以朗。
很快,顧以朗就趕來了醫院。
不只是她,來醫院的還有沈靜珊和顧暖。
我當即將目光投向沈靜珊。
露出一副慌張到不行的模樣,還故意做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見我如此,嘴角勾起一抹暢快笑意。
我故意等她走過來,然后別開眼,看著面前的顧以朗。
顫聲開口:「爸爸,不是,我……」
「顧妤,你心也太黑了,居然想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沈靜珊直接沖到我面前,打斷了我的話,還有一個巴掌甩在我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走廊里顯得尤為刺耳。
顧暖也學著她母親的模樣,伸手推了我一把。
又假惺惺開口:「姐姐,你心腸怎麼就這麼歹毒?萬一弟弟有什麼事,爸爸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依舊一副慌張模樣,倉促想要解釋,還故意當著沈靜珊的面,做出要從包里掏東西的手勢。
她眼神一凝,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接著對顧以朗說:「你看啊,她剛剛還想毀尸滅跡,墮胎藥瓶還在她包里呢!」
說完,她順著我的力道,直接將包里的東西掏了出來。
不過很可惜——
掏出來的瓶子,里面的藥物滿滿當當,一點都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顧妤,你……」
沈靜珊一愣,剛才得意的笑,在此刻蕩然無存。
「我什麼時候說過姜姜是被人下了藥?」
目睹這一切鬧劇的顧以朗,慢慢轉過身來,眼睛直直盯著沈靜珊。
沈靜珊太著急了。
她看著許姜姜進了醫院,就認定是我真的給她下了藥。
可偏偏我包里真的有藥瓶,藥瓶里的藥還是滿的。再結合剛才她說的話,這就很難讓人不對她產生懷疑。
至少,多疑的顧以朗,一定會有所猜測。
而聽完顧以朗的話,她瞬間愣住,我又果斷做出一副著急解釋模樣。
「不是的,這真的和我沒關系……」
06
「所以,你是說許姜姜還沒來得及喝下你為她準備的東西,就因為保姆擦地沒擦干凈,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才會見紅進了醫院?」
房內,沈靜珊雙手揪著我的肩領,一副歇斯底里模樣。
我故作委屈:「是啊,我當時都把水給她倒好了,正準備悄悄撒點藥。但是我連瓶蓋還沒擰開,就突然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結果我一回頭看,許姜姜就已經摔倒在了地上。那個保姆是爸爸的人,當場就打了電話,我甚至都來不及反應,也根本沒辦法阻攔。」
說完,我緊緊抓著沈靜珊的手,委屈又害怕。
「媽媽,這真的是個意外。在醫院里,我只是太害怕了,想將藥品藏好,但我沒想到她會過來拉我的手,我真的來不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