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往的結婚紀念日,他也基本都在加班。
只是會吩咐助理給我訂好花,買好禮物,算是個交代。
季言時看著我,眸色溫潤:「顏顏,我們以前錯過的事情,以后都會慢慢補起來Ṭṻₒ的。」
吃過飯后,我們提前 10 分鐘到了電影院。
但一直到電影開始,都沒有第三個人進來。
我不禁疑惑:「這個片子不是挺熱門的嗎?」
季言時笑了一下:「我包場了。」
我:……
他深情款款:「我只想和你一個人看。」
我抬手把他的頭轉向大屏幕:「開始了,別說話。」
我其實不是很喜歡看電影,但今天我卻看得很認真。
影片講的是一對夫妻,妻子患有短期記憶喪失癥,每天早上起來都會把前一天的事情全部忘光,而丈夫每天都會想辦法讓妻子重新認識他,再重新愛上他。
大概是我從沒感受過這樣堅定的愛,心里總有一種酸脹的感覺。
我扭頭想看季言時,卻發現他靠在椅背上,一直在看我。
影廳很暗,我分辨不清他的神色。
他靠過來,貼在我耳邊輕聲說:「顏顏,如果你忘記我一百次,我也會愛你一百零一次。」
我知道他現在受芯片影響,什麼承諾什麼甜言蜜語都敢往外說,但這一次我卻說不出反駁他的話。
反而心臟在劇烈跳動。
就像是在為季言時而跳動。
8
第五個結婚紀念日,我和季言時準備去歐洲旅行。
他每天白天在公司瘋狂趕工作進度,巴不得把能提前處理的事情全部處理完成。
晚上回到家,他就待在書房做攻略,所有計劃一手包攬。
我什麼都不用操心,只需要做到一點,陪伴,而且必須待在他抬頭就能看見的地方。
真的有病。
我窩在沙發上看小說,聽著季言時把鍵盤敲得噠噠作響。
偶爾瞥過去一眼,只見他神色冷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處理什麼棘手的項目。
我問他:「我們一共要去哪幾個國家?」
「法國,德國,丹麥,芬蘭,瑞典,挪威。」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趙婉是不是還在德國?」
季言時愣了一瞬:「怎麼突然問起她?」
我搖搖頭,繼續看小說:「沒什麼,突然想到了。」
季言時看了我一會兒,隨后才響起敲擊鍵盤的聲音。
但目光時不時就會往我這邊飄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提起趙婉,我心里總是泛起一陣不安的感覺。
但我和她,確實已經斷聯很久了。
五年前,季家為了拉攏商業資源,開始為季言時物色聯姻對象。
趙婉早就喜歡季言時,幾次三番和繼母提起這件事。
繼母以前不過是個街頭賣豆花的,憑著和我媽媽三分像的臉才帶著女兒進了趙家,但這幾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胃口也被撐得不小。
那時的季家本入不了她的眼。
但趙婉實在堅持,繼母還是跟我爸開了口。
我爸沒答應也沒拒絕。
當天晚上,我拎著菜刀闖進了我爸的書房,我直接跟他說,我要嫁給季言時,做不到就大家一起死。
我爸不愧是頂級神經病,看見我這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丟下一句「我知道了」就趕我出去。
后來確定是我和季言時聯姻。
母女倆在家鬧過幾次,我看著她們像小丑一樣做戲,只覺得有趣。
繼母嫁給我爸十幾年,還是不清楚我爸到底是怎樣一個神經病。
這樣的吵鬧他根本不會理睬,畢竟他是看見我媽尸體都面不改色的人,甚至在兩個月后就找好了二婚對象。
撒潑無用,趙婉母女就變本加厲地整我,成年后的手段不再像小時候,剪幾件衣服扇幾個巴掌那樣簡單。
她們在宴會上給我下藥,想把我丟給幾個雇來的保鏢,只是手段不怎麼高明。
被我識破后,我讓趙婉代替了我的位置。
繼母領著人沖進房間抓奸,看見床上的趙婉后發了瘋地想找我算賬,但我那時在季言時車上。
趙婉送給我的那杯酒我當然沒浪費,只是用在了該用的人身上。
這件事發生后,趙婉在京市待不下去,沒多久就被送出了國。
我的婚禮她沒能看見,還真是有點可惜。
趙婉出國后我們就再也沒見過。
甚至三年前趙家失火,繼母和我爸一起死的時候她都沒回來。
有時候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早就死在國外了。
不過我也沒心思求證。
她是死是活,我都不關心。
9
我和季言時比紀念日早一周到了法國,準備玩幾天后再出發去挪威。
出來旅行的這段時間,感覺很奇妙。
是我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體驗。
季言時看上去也很開心,他脫下了古板嚴肅的高定西裝,每天都和我穿情侶裝。
來之前,衣服也是他準備的,我都不知道他從哪里搞來的這麼多套情侶裝。
不僅風格迥異,而且每件衣服上都有我們的名字。
就是有點潮又有點土。
但我很高興。
這輩子雖然如愿嫁給了季言時,但我從沒談過戀愛。
上學那會也有很多人追我,但我對和季言時以外的人談戀愛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