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芯片并不是真的去更改或制造一段記憶,而是為植入者設定一個前提,去強化某種情緒,芯片會刺激大腦把這種情緒當成是真實的記憶。
而那些與情緒無關的細節,芯片則會刺激大腦自動模糊和填充。
就像季言時以為的重生,他只會記得對我的所有愧疚和愛,而不會去想重生前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和季言時結婚的這 5 年,他雖然古板無趣,對我也不太上心,但至少身邊從沒有過其他女人。
我本想就這樣過下去。
但從上個月開始,季言時身邊頻繁出現一個女人。
他們經常見面,吃飯,甚至半夜通話。
有一次我起來喝水,季言時看見我后匆忙掛斷了電話。
原來霸總出軌也會這麼心虛。
雖然在我給季言時的劇本里,我不爭不搶只會受氣,但現實里的我可不會甘心于此。
我制造了車禍,然后在治療時給他植入芯片,篡改了他的記憶。
我要他對我死心塌地。
我這個人,心理不太健康,我一直清楚。
從小到大,我對一切事物都不感興趣,季言時是例外。
沒人可以搶走他。
他只能是我的。
永遠。
5
和季言時的初見,在我十三歲那年。
繼母的女兒十五歲生日,辦得很隆重,京市所有的名流都來了。
她穿著最新的公主裙穿梭在宴會大廳,而我穿著兩年前的舊款坐在小花園。
我抓了一只蝴蝶,還沒看清就被趙婉一把奪過。
「趙顏一,你的裙子真丑。」
她看著我,笑得很燦爛,而我只在意地上的狼藉。
蝴蝶死了,翅膀也被扯斷。
破敗的樣子讓我想起,那些被趙婉母女剪爛的洋娃娃和公主裙。
還有那些被丟進垃圾桶的紙星星。
我一點也不生氣,只是在想,今天在趙婉的床上放點什麼好呢?
是死老鼠,還是活的蟑螂。
一想到趙婉嚇得跳腳的樣子,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趙婉沖上來本想發作,卻看見了季言時。
十五歲的季言時就已經初具霸總雛形,沉默寡言卻帥得上天。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小西裝,脖子上還系了一個漂亮的領結。
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夠吸引周圍所有的目光。
趙婉嬌俏地上前打招呼,季言時說繼母在找她,于是她沒再理會我。
季言時還站在那里,不動也不說話。
我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碎成兩片的蝴蝶,覺得無趣便走了。
兩個月后,我再次見到了季言時。
四下無人處,他給了我一個小木框,里面是我捉的那只蝴蝶,完好得像還活著。
但準確來說,其實已經是蝴蝶標本了。
木框很小,托在我掌心剛剛好。
季言時依舊是板著一張臉,什麼都沒說,給完東西就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悄悄握緊了手中那只蝴蝶。
季言時,這可是你自己主動跑到我手心的。
6
第二天我醒來時,季言時剛從浴室出來,浴巾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間,水珠沿著肌肉線條向下滑落,非常性感。
我盯著他左胸處那道疤痕,有些出神。
直到季言時裹挾著水汽的氣息將我包圍,他把我從被窩里撈出來,沾著濕意的發梢蹭在我頸間,很癢。
我一邊推他一邊失笑:「你是小狗嗎?」
季言時根本不理會,仍舊把頭埋在我頸側。
「顏顏,今天也好喜歡你。」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自打季言時車禍醒來后,每天兩眼一睜就是表白。
感覺這幾天已經把 5 年里沒聽過的表白都聽完了。
我摸了摸他后腦勺:「你一直愛我,我就會一直在。」
「顏顏,要記住你說的話。」
我隨口應他,手卻不自覺撫上他心口那道疤。
「疼嗎?」
季言時僵了一瞬,隨后把我抱得更緊:「不疼。」
膩歪了半小時,季言時終于一步三回頭地去了公司。
我看著他的車開出院子,在拐角處消失不見。
我撥通了研究院的電話,那邊說季言時的芯片數據一切正常。
剛掛斷,季言時的電話又打進來了,問我晚上要不要去看電影。
我興致缺缺,季言時又開始念咒:
「顏顏,重生前你每次約我,我都放你鴿子,現在給我一個機會好嗎,讓我贖罪。」
我:……
「你嫌棄我了嗎,不愛我了嗎?」
我嘆了口氣:「去。」
季言時滿意地掛斷了電話。
我想了想,又給研究院打了個電話,確認季言時的芯片真的沒有中病毒。
其實我給季言時的劇本,并沒有細致到每個小事件,因為芯片的容量也是有限的。
想要它發揮作用,只需要幾件代表性事件,確保能夠刺激情緒波動最大化,其余的大腦都會自動腦補。
但我真沒想到,季言時看著挺正經,想法卻這麼豐富。
這幾天我聽他念經都快聽煩了。
真成戀愛腦了。
7
看電影之前,我和季言時先去吃了晚飯。
他問我下個月的結婚紀念日想不想出國旅行。
畢竟結婚到現在,我們從未一起出行過,連蜜月也沒有。
季言時是個工作狂,結婚第二天就飛美國出差了一個月。
等他再回來,黃花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