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話，將他震在那里。

我冷冷地看著他，重復著曾經我心底里噩夢般的那句話：「自始至終，不過是你的一廂情愿罷了。」

殺人誅心，方為上品。

12.

距離離開任務，還有五分鐘。

「不是，你去拿點值錢的字畫，或者古董，你這是要去哪啊！」系統跟在我身后飄著，我提著裙擺往前飛奔。

「沈岸……沈岸！」

遠遠地瞧見了馬上的那個即將出征的小將軍，我喚著他的名字，他轉身看見我的一瞬間，笑得那樣肆意……那樣照亮我……

隨即，煙消云散。

「姐姐！」

最后一眼，是沈岸驚慌失措奔向我的臉。

任務結束后，我回到了現實生活。

那場愛恨，偏愛，似乎都是一場夢。

直到三年后的一天，我重見了系統。熟悉的瓜子皮還有華子，還有那句：「姐妹！」

我興奮地沖上去抱著她，不僅是因為她的出現證實那不是一場夢，還有我有預感自己馬上就要見到沈岸了。

「沈岸呢？」我興奮地拉著她，絲毫沒意識到她眼里那陣難過。

「他快死了。我帶你去見他最后一面。」

我呆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系統小手一揮，重新回到了任務世界。而面前的花甲老人，正跪在一座衣冠冢前，披頭散發很是滄桑。

「他是……」

「沈岸。現實世界和系統之間，隔著時間差，你走了三年，對沈岸來說是漫長的歲月。他不肯忘記你，執念竟強過了我的設定，所以……」

系統還沒說完，我就沖過去抱住了他。

年邁的身體頓時一僵，他不可置信地回過頭看著我，邊笑邊哭。

「姐，姐……」他笑著，顫抖著，「不……現在我的樣子……你該叫我爺爺了……」

我泣不成聲，卻還是被他逗笑：「傻不傻……等這麼久，傻不傻！」

他卻看著我，眼神渾濁：「怎麼會，我說了，一生一世都會守護你。如今你平安回來，我便安心了。」

最后一字落下，沈岸的時間也到了盡頭。

我以為的重逢，竟是生離的下場。

我拼命求著系統：「求你，救他，救他！」

系統皺著眉，一臉無奈：「你要知道，在這里，時間是永恒的，沈岸沒有死，他只是在重復過往的一生。姐妹，放開他吧，我要去找下一位攻略者了。」

沈岸的身體在消散，我慌亂之下，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抓住系統。

「我……」我堅定地看著她：「我愿意，重來。」

系統看著我：「可你已經攻略成功了，何必再留在這虛幻之境?」

我哭喊著：「我愿意重來！求你！」

系統看著我，又看了看沈岸，輕笑一聲：「成吧，就當是你給我好酒好肉伺候的報答。」

隨著一陣白光，我再次進入了攻略世界，而眼前，是父皇問我要什麼生辰禮。

我看著臺下的蕭景塵。

又越過他看到門口局促不安的少年，眼中的淚光不禁泛起，顫抖著舉起手指著他。

「父皇，兒臣要他。」

-完-

安清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