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吻上去時,江硯神色頓住,下一秒,我后悔了。
他絕對屬狗的!
……
下午三點,我起床時江硯已經去公司了。
吃了飯,我把衣裳挪進主臥。
收拾東西時,抽屜里掉出一張相片。
是張半身照,我高中那會兒的。
年頭久了,卻被保存得很好。
江硯留著它做什麼?
一股極其清晰的念頭浮現,卻又覺得有些荒謬。
思來想去,我給傅辭打了個電話。
「傅老師,我想問問你,江硯上學那會兒,是不是喜歡過一個女生?」
「你啊,他還沒和你說?」
呼吸一窒,說不好什麼感受:「沒有。」
「瞞得還挺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還告訴你一件事,你記得你高中那會兒我借了外套給你,還去超市給你買了生理用品吧?」
「記得。」
「外套是他的,東西也是他買的,后來的熱奶茶也是他送的,他說,如果你知道是他送的,肯定不要。」
「還有件事,你剛進娛樂圈那會是不是差點兒被潛規則了?」
「對。」
那會剛入圈,什麼都不懂,聽說有戲給我演就傻乎乎地跟人去了酒桌,喝了酒,才知道對方不懷好意,我把人砸了,我想我肯定被封殺,誰想到等到的是那個導演因猥褻罪被送進去的消息。
「他幫的,那天送你回去的,是他公司的人,類似的事還挺多的,你慢慢地問他就知道了……他啊,一根筋,喜歡一個人,就一直等,跟個傻子似的。」
掛完電話,我給我媽打電話,讓我把我書房里一個鐵盒子快跑腿給我送過來。
搞得我媽還以為我怎麼了。
盒子里有當初的字條。
我拿著它,進了江硯書房,對比字跡。
穹勁不少,卻能看出,是一個人的字跡。
我心緒起伏,像懷揣了只兔子,心臟「怦怦」跳。
我因為一件小事,暗戀了傅辭那麼多年。
沒想到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有個人默默地替我做了很多。
傻子。
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
我想起一個說法,一個男生若總是欺負一個女生,十有八九喜歡她。
其實仔細地想想,這麼多年,我和江硯發生過不少巧合。
活動上他禮貌地扶了把不習慣穿高跟鞋的我,并讓人給我送了雙合碼數的平底鞋,讓我下臺后腳不至于那麼難受。
以及,在我被空調吹得瑟瑟發抖后,他挨個地給女明星們都送了毯子。
又比如,和他搭戲那會兒,好像我吃的盒飯,都是按照我的口味來。
一切都一切都有跡可循。
哪有那麼多巧合。
只不過有人刻意為之罷了。
怎麼會真的有人,這麼傻啊。
其實我不是沒注意過他。
怎麼說呢?
傅辭待誰都謙遜有禮,他有些不一樣,有些冷淡,有自己的脾氣,無形中給了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
我也曾看過他演的電視劇,也曾聽見他在臺上唱歌。
高嶺之花不可攀,我哪敢生出別的心思。
我下廚做了幾個菜,拎著去他公司了。
「嫂子,你怎麼來了?硯哥出去拍廣告了,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
「不用,我等等就好。」
一個小時后,江硯回公司,一進來就看見了我,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怎麼來了?」
「給你送飯。」我打開保溫盒,「上次見你好像很愛吃排骨的樣子,給你燉了點兒,我嘗過了,味道還行。」
「你,給我做的?」
「對啊,我給自己老公做頓飯有什麼稀奇的?」
江硯拿勺子的手一頓,神色晦暗地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不斷地喝水掩飾緊張:「江硯,我……我會好好地對你的,我……我也會好好地愛你的……」
手里的水杯被接過去,江硯吻了吻我,眼尾發紅:「再說一遍。」
「沒聽見算了。」
他攥著我不撒手:「錄音了……」
我臉一紅,急了:「你這人怎還這樣啊?」
「你答應晚上說給我聽,我就刪了。」
「好。」
我拿起他手機,什麼錄音,壓根就是騙我的,反在他手機上看見了我的照片。
我眼眶發熱:「江硯,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是怎麼喜歡上傅辭的?」
他眉頭一皺,臉色有些冷:「我不想聽。」
「不,你想聽。」我固執道,「因為有個人,在我最尷尬的時候,借了我衣服,還替我買了東西,那個年紀很單純,我就想,他怎麼這麼好啊。」
「我走夜路的時候,還總跟在我身后,我就想,我長大后一定要嫁給他。」
「薇薇。」江硯嗓音發澀,「其實……」
「其實那個人是你對不對?」我仰頭,「江硯,你就是個膽小鬼。」
「你都知道了?」江硯伸手把我擁入懷,「畢竟,你那時候那麼討厭我……后來也沒什麼很深的交集,再見面,你似乎一兒點都記不得我了。這個圈子,我又怕會給你造成困擾,以后都告訴你好不好?」
「一言為定!」
……
隔天,江硯發了微博。
「所念皆星河。」
-完-
尋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