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心傳來涼意,我心跳得快要蹦出來。
「江老師,我有些疑惑,我聽你經紀人說,你檔期沖突,本來不想來的,是什麼原因,讓您改變了主意,答應來客串?」導演問。
我也想知道,豎起耳朵靜靜地聽。
冷不丁地,江硯往我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唇角勾出一抹散漫的笑:「聽說有人到處造謠我死了,我來澄清一下。」
5
不是我吧?
許是做賊心虛,我壓根兒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在也沒人把江硯和我聯系在一起。
開機儀式結束,江硯提出請投資方和導演吃飯,幾個重要的主角也都去了。
服務員上菜時,不小心把湯灑我裙子上了,我起身去衛生間處理。
等我回去,包間空了。
哦不,還有一人,江硯。
「他們,人呢?」我梗著脖子問。
江硯低頭看手機,聞言,神色不明地瞥了我一眼:「你在問我?」
這里就咱倆,我不問你問鬼嗎?
「轉了場。」
我回到原位拎著包,剛邁出去一步,耳邊傳來江宴譏諷的笑聲:「許薇,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我就知道他會問我孩子的事。
忘了說,我被狗仔拍到去醫院后,他曾不止聯系過我,隱晦地問我是不是懷了。
我不承認,現場給他表演了一個下蹲,后來他出國拍戲,我倆就沒聯系過了。
我想起關于他和女人深夜激吻的熱搜。
想起剛才飯桌上,導演開玩笑地問他,傅辭都隱婚生子了,他該不會還不急吧?
江硯夾了根煙,笑得漫不經心:「快了。」
我并不想被牽扯進去。
弄不好被罵不說,還要和他打官司搶娃。
萬一到時候他不讓我見孩子呢?
「解釋什麼?」我「撲哧」一聲笑出來,似聽見什麼笑話一般:「江硯,你別告訴我,你以為那孩子是你的。」
江硯眸色深邃:「難道不是?」
「你是不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一次就中?想什麼呢?」
江硯不說話了,直勾勾地盯著我。ӱƵ
我受不住他直白的目光:「沒事我就先走了。」
幾乎落荒而逃。
「許薇。」
手剛碰到門把手,我被喊住了。
我扭頭,江硯一動不動,眼神似荒野中的一束烈火,卻又無端落寞:「那個人是誰?」
6
我上哪兒瞎編一個孩子爹出來?
「李四。」
……
我逃也似的飛回家。
我只希望江硯趕緊拍完趕緊走人,見到他會令我窒息。
天不遂人愿,拍戲第二天,江硯投錢了。
從客串,變成投資方之一。
剛好今天有吻戲。
我仔仔細細地刷了牙,又噴了口腔噴霧,確定沒味道,才上場。
和導演比了個「OK」的手勢后,我瞥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江硯忽然起身站在導演身邊,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那眼神,好像我背叛了他一般。
他存在感太強,我捏了一掌心的汗水,完全投入不了劇情,在男主唇瓣快要碰到我的時,導演「咔」了一聲。
「許薇,狀態不對,你面對的是情人,不是仇人,重來!」
「許薇,對方欠你錢了嗎?」
「許薇,男主殺了你全家嗎?」
……
五遍后,導演暴躁了:「許薇,你怎麼回事?你不是新人了,拍個吻戲怎麼緊張成這樣子?像個木頭樁子。」
「對不起導演,我調整下狀態。」
「休息一下吧。」
江硯淡聲道。
「休息十分鐘。」導演道。
我去了趟衛生間,冰冷的水灑在手上,我喘了一口氣。
經紀人跟過來:「微微,是不是因為江硯在,影響你了?」
「不至于。」
話音,江硯正好過來,我閉了嘴,本以為他來廁所,沒想到擦身而過時,他一把拽住我手腕。
經紀人也拽出我,大驚:「江老師,你要干嘛?」
「教她怎麼拍吻戲!要不想被人看見,在門口看著。」
7
我被江硯拽進去隔間,他反手關上門。
還沒等我說話,他低頭覆了下來。
……
良久,他抵著我的額頭:「會了嗎?」
意識到他說什麼,我臉爆紅:「你有病嗎?」
「你有藥我就吃。」
……
我扭頭就要走,又被他拽了回來:「學得不夠好,再教你一遍,不收費!」
我他媽……
我真的生氣了!
我趁他不注意,朝他下身狠狠地踹了一腳,他臉色大變,被我摁在門板上。
「要教教你女朋友去,渣男!」
「女朋友?」江硯眼底掠過一抹飛快的疑惑,明明疼得臉都白了,卻還不忘拽著我,「許薇,你就這麼看我?」
「咳咳!」
經紀人重重的咳嗽聲響起。
有人進來了。
這里是男廁,有點兒動作一清二楚。
我窩在江硯懷里,沒敢動。
等聲音消失,我抬腳出去,他忽地道:「口紅花了。」
……
出去時,經紀人盯著我看了足足十秒,小聲地和我嘀咕。
「薇薇,江硯,是不是喜歡你啊?」
我一個趔趄差點兒摔了。
我想起出來前,江硯在我耳邊說的那句話。
「別在我面前親。」
我和他交情最深不過也就醉酒那晚。
總不至于他就對我情根深種了吧?
他恐怕只是覺得被玩弄了,心有不甘而已。
江硯在我身后出來的,他和導演說了些話,開拍時,導演決定先拍下一場,吻戲后邊補也行。
一天拍下來,很順利。
因為拍的是現代劇,街頭取景,拍完收工就回酒店了。
洗完澡,我邊敷面膜邊背臺詞。
經紀人忽道:「江硯發律師函了。」
8
我「哦」了一聲,明星發律師函都快成家常便飯了,我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