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地拍了拍手,Rain 將手往袖子上擦了擦。
十幾歲的年紀,能如此臨危不懼,隊長不愧是隊長。
「怎麼做到的?我……我也可以嗎?」顧堂瞪大眼睛。
「做夢,」Rain 轉身,「非公司員工,沒有能力超控公司旗下閾限空間。而且,員工最多也只能干涉這種低級閾限空間罷了。」
你管醫務室這里叫低級?
好酷,教練,我想學這個。
「你們這是什麼公司?我大學畢業后可以跟你們混不?」我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們隊長。
「嗯哼。你們檔案我都有,有必要我會去你們的時空拎人。」
就在我們打算尋找下一扇門開啟時,一道女聲從天花板上的音響中傳來。
「Rain,你這算違紀了吧。
「學校內喪尸病毒感染人數不夠,成功地逃離閾限空間人數壓紅線,業績不達標,你可是要被扣平時分的。」
11
「眾所周知,我季度考核從來不依靠平時分。
「再者,如若發現同時存在對空間不合理的干涉行為,員工有權強行地對空間進行調整。
「是你先干預了空間游戲。
「想跟未來的同事拉仇恨?」
Rain 話沒說完,靠譜哥就插嘴道:「隊長!先把我救出去啊隊長!」
隊長?原來跟我們對話的人是 Cloud。
Cloud 沒有回復靠譜哥,他與我們的聯系仿佛很突然被斬斷了。
我們接著朝下一個拐角走去。
又打開幾扇門,里面都不是這個閾限空間的出口。
水位不停地上漲,即將沒過小腿。
「你們還有朋友來了?」Rain 突然問了一句。
「沒有啊。」
「空間平面圖顯示,有 3 個人在往我們這里靠近。」
「3 個人?3 個喪尸吧,跟靠譜哥一起來的,后來變異了。沒事,隊長,你那麼厲害,區區喪尸,不必放在眼里。
」周毅強說。
「躲進前面的房間里,」Rain 給我一個眼神,讓我去開門,「喪尸非此閾限空間內部產物,我不能干涉。」
回想起前幾次開門,我還心有余悸,當我用顫抖的手推開眼前嶄新的鐵門時,竟發現房間內并沒有古怪的東西。
房間看樣子像是個廚房,烤箱、冰箱、碗柜……應有盡有。
最引人注目的是墻角的冰箱,雙層雙開門,貌似容量很大。
「有啥吃的沒?餓死我了。」周毅強擠到冰箱前面,打開第一層。
冰箱里沒有任何食物,只有一條深不見底的通道,不知通往何方。
「什麼情況?」
周毅強關上冰箱門,過了幾秒鐘再次打開,里面還是剛剛的樣子。
站在周毅強旁邊的孫華文蹲下身,打開冰箱第二層。
第二層被厚厚的冰塊堵住了。
只有第一層的通道,不知道用來干什麼。
我拿起手機看時間,無意間發現,越靠近冰箱上層的通道,信號就越強烈。
門外傳來撞擊聲,我們被喪尸發現了。
「冰箱上層的通道應該是出口。」
我將手機舉起,說明了信號強度的變化。
「不管是不是出口,我們都得走這條路,畢竟沒別的選。」顧堂說完,率先進入通道,往深處匍匐前進。
我緊隨其后。
通道內氣溫很低,大概保持在正常冰箱的保鮮溫度。
往前爬行一段距離后,看見原處隱隱約約地有一抹亮光,同時,我們的手機都接二連三地傳出消息提示音。
信號正在恢復。
前方就是出口。
我們從醫務室后面巨大的通風口處跳出。
類似電腦程序合成的機械女聲響起。
「恭喜游戲通關。
」
12
有 7 張卡片從通風口飛出,落在我們腳底,我撿起來,紙片上寫著:「氣息隱藏卡。」
應該是用來防止暴露氣味被喪尸追蹤的道具。
看日期,竟然已經過去 4 天,現在是晚上七點半。
「走了,回見。」
Rain 拍了拍肩膀,整理好衣領,轉身走上前方的道路上。
路燈灑在他的身上,他的影子漸漸地被拉長。
「等等,這一切對我們而言何時才是終點?」
我朝 Rain 的背影喊了一聲。
總不能讓我們在這個時空一直待到畢業吧?
Rain 未停下腳步,只是緩緩地舉起右手,朝我們比了一個「8」。
「他比劃個手槍干嘛?」周毅強學著 Rain 的手勢,并且朝顧堂「開槍」。
顧堂很配合地捂住胸口,假裝中槍。
「應該是要等到第八天。」
孫華文目送 Rain 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盡頭,糾正周毅強。
「8?那不是 7 嗎?」周毅強一臉不可置信。
「7 是這樣。」陶然給周毅強比劃了一個「7」。
周毅強恍然大悟。
「還剩四天?把我們弄過來有什麼意義呢?」杜厲有些郁悶。
根據 Cloud 和 Rain 之前說過的話,我倒是覺得他們在用一種很獨特的方式進行公司員工招新。
這里是一場大型游戲場。
感染喪尸病毒者被淘汰。
我懷疑感染喪尸病毒的人并非之前的人,感染病毒后,應該是被淘汰遣返自己原來的時空,而喪尸只是游戲產物。
「先回宿舍吧。」顧堂建議。
我們跟靠譜哥分道揚鑣。
前腳剛跨進宿舍區,我就意識到大事不妙。
又是一個閾限空間。
宿舍樓不停地向上增長,我抬頭,看不見它的盡頭。
幾十件藍白條紋的襯衫拍打著袖子,從我眼前飛過。
手機響了,學委在班級群發出消息:
「幸存者所剩無幾,我懷疑——僅是正常參加課程活動,將被系統歸類于拒絕走主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