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白被我的舉動弄得一愣,緊接著從耳根到脖頸處開始泛紅。
「嗯。」他輕輕應聲。
我抬眼驚訝于程白居然打起了配合,隨后又緊了緊攬著他的手臂。
他臉紅得更甚。
「袁小小,你什麼意思?!」張婷一副要干架的樣子。
站在一旁的徐帆卻拉住了她。
突然朝我出聲。
「你結婚了?」
「是啊。」我揚了揚頭,看著他們兩個,「怎麼,你們兩個還沒結婚嗎?」
「她不是我女朋友。」
張婷聽見徐帆的話猛然回頭看他,不甘心似的咬了咬嘴唇。
徐帆直愣愣地看著我,又看了我的肚子。
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原來,分享清涼照的好兄弟還沒有變成嫂子呀?」
「那你們兩位好兄弟繼續逛吧,我和我老公要回家過二人世界了。」我咧嘴一笑,朝他們綻出一個幸福、美麗的笑容。
然后拽了拽還在發愣臉紅的程白:「走吧,老公。」
轉身的余光瞟見了一臉不甘心的徐帆和氣急敗壞整張臉都在扭曲的張婷。
打臉前任和小綠茶真爽啊。
走了半路,我突然發現身邊的程白一直都沒吭聲。
我戳了戳他:「程白?你咋了,怎麼不說話?」
他轉過頭,舌頭打結了似的,說話變得磕磕巴巴。
「你,你那個,剛才你,你……」
剛才?
我恍然大悟般把攬著他的手松開。
「不好意思啊,剛才用你懟了一下前任和他的小綠茶。」
程白見我將手從他的臂彎里抽出去,突然就換了張臉。
帶著三分冷漠、三分譏諷、四分……好像我是負心漢一樣的表情?
他一路都沒有跟我說話,一直保持著離我兩步遠的距離。
進了家門,程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理都不理我。
我一臉尷尬地看著來接程白的程姨和我媽。
「怎麼了這是?你們鬧矛盾啦?」
程姨笑呵呵地問我。
我撓了撓頭,不知道怎麼說,正打算坐在程白旁邊。
他突然出聲:「莫挨老子!負心女!」
誒?
這回不光是我媽和程姨,連我一起都變成了震驚臉。
話可不要亂說呀!
「你們……」我媽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我倆,好像下一秒我就能說出什麼驚人的大事。
「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嚇得連連擺手。
「哼!」程白只是扭臉冷哼一聲,卻好像我真的做了負心的事。
我沒好氣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哼什麼?!」
程白立馬指著我推他的手:「你們看看,你們看看。袁小小欺負我啊!」
他驚天地泣鬼神般地哭嚎一嗓子。
好像有那個大病。
給我氣得跺了跺腳,轉身進屋坐在床上。
拿起床頭的刺猬毛絨玩具,把它當成程白。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猴子偷桃。
「你這麼狠?」程白悠悠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房間門口,目睹了我對毛絨玩具的蹂躪現場。
我冷哼一聲,氣鼓鼓地背對著他。
他走過來,坐在我的床邊,突然低笑出聲。
他怎麼有臉笑的?
「袁小小。」
我沒理。
「袁小小。」
依舊沒理。
「袁小小!」
「干嘛!」
「我背癢!」
你跟我說什麼?
「你……撓撓?」
6.
他滿臉通紅,面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的后背突然就彈出來了一根白色的棍子,下粗上尖的那種。
等等……那好像是刺啊!!!
于是程白就在我面前一根刺接著一根刺從后背上長了出來,甚至連他的腦袋上都長了好多小一點的刺。
我的內心無比震撼。
一個大活人在你面前從一個大帥哥變成了一個長滿白刺的人形刺猬。
請問誰能受得了?
我狂掐自己人中,讓自己冷靜。
「你別彈了,別彈了,我害怕。」
我帶著些許哭腔。
床單已經被他扎漏好幾個洞了!
我心痛地撫摸著前天我媽剛給我買來的印著大花的床單。
只希望她看見的時候嘴和手都留情。
收了收眼淚,我站起身,看著他說:「看吧,我就說你是那個刺猬怪。」
「刺猬怪?你就這麼叫我的?」程白冷冷地盯著我。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刺,瑟縮了一下。
「帥……帥哥。」謝謝,我不是被逼的。
「你今天不是跟別人說我是你老公?」程白面色發紅,將臉扭到一邊去。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那不是用你爭個面子嗎?」我表情訕訕地搓著雙手。
當時他正好在我身邊,當然就要物盡其用啦!
這麼想著,我忍不住點頭,肯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嗯,很有道理。
然而,程白突然說道:「你要負責。」
我一臉懵圈。
「負什麼責?」
程白仿佛要把我盯出個洞。
「瞪我干什麼?!對別人說了句你是我老公你就讓我負責,你純情少男啊?」
話說出來,我轉念一想。
好像還真是。
只不過是只純情公刺猬。
都沒蹭過母刺猬的那種。
「袁小小!你!過分!」程白眼睛紅紅的,皺了皺鼻子。
怎麼感覺他要哭了?
我有點心虛地揉了揉他的臉。
好白,好軟。
忍不住嘆了口氣:「程白啊,我是人,你是刺猬,就算我想負責,我怎麼負責啊?」
「程姨說可以的,她老公就是個倉鼠精。」
我的手一頓。
難怪。
以前她老公來我家,他和我家養的貓總是僵持,貓不動,他不動,貓一動,他撒腿就跑。
程白握住我不安分的手:「嘴上說著不行,你的手可不是這麼做的呢,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