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霄:「……」
我在一旁瘋狂鼓掌。
干得漂亮!
年度最佳爽文,沒有之一!
唐霄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沈皎皎挑了挑眉:「你笑什麼?」
「笑你們滿門蠢貨,連罪魁禍首都找不出來,真以為這里只有本座?」
我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目光鎖定到了唐二牛,不,唐釗身上。
唐釗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神情寡淡:「哥哥,你太沒用了。」
說完,他五指聚攏,一座滔天魔陣將所有人困縛其中。
唐釗歪了歪頭,對著我笑了笑:「還要感謝顧姑娘,不然我怎麼可能進來得以布置陣法。」
我的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
這些年這個混蛋居然在扮豬吃虎?!
我竟然……竟然引狼入室。
害了大家。
魔陣在源源不斷汲取大家的血氣,而歸宿地,正是唐釗的身軀,他肉眼可見地強大起來。
唐釗頗為遺憾:「本來當初只需要鮫人族的血肉,沒想到跑了一個,害我煉化失敗,身受重傷,我也想過打你身邊那只鮫人的主意,唉……天意弄人,他竟不是女身,倒是讓我傷心了好久,畢竟女身的肉可比男身香。」
說著說著,他惡劣地彎唇:「好在這里滿門修士,也夠我補償。」
他閉眼享受這一切,我被吸走血氣,連站立都有些困難,被劍釘在地上的唐霄忽然大叫:「該死的,唐釗你竟然連本座都不放過!」
唐釗勉強分了點視線過來:「哥哥,你的腦子不適合帶領魔族,等你死后,我會繼承你的遺志,安心去死吧。」
「你他媽#*&%……」
此處省略臟話連篇。
沈皎皎臉色蒼白,試圖提劍砍向唐釗,都做了無用功。
唐霄氣急,他突然朝我傳音入耳:「你是傻子嗎?自爆啊,你他媽就是陣眼,你自爆了大家都能活!」
什麼?
我愣了一下。
沈皎皎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他咬著牙低罵:「廢物,你在跟我姐姐胡說什麼?」
「呸,老子才不想死!」
行止吐出一口血來,陰沉地朝我吼道:「顧青青,不管他說了什麼,總之你別信這混蛋的屁話!」
沈皎皎提著劍走向唐釗,他竭力控制著聲線,讓自己平靜下來:「姐姐,你別信他。」
我恍惚地看著大家,忽然明白,唐釗為什麼會把陣眼放在我身上了。
因為有人不想讓我死。
他們也知道,陣眼是我。
唐釗哀憫似的看著我。
他像是在說:
你看,明明有出路,但是你沒有膽子做。
我笑了笑。
他看錯人了。
最后一眼,是沈皎皎朝我撲過來的身影。
「皎皎,姐姐很高興認識你。」
「顧青青!」
「姐姐!!!」
撕心裂肺。
9.
我叫顧青青。
是個孤兒。
在福利院靠著社會各界的資助勉強長大,最后又因為高強度工作猝死在工位上,我飄出身體,覺得自己這一生真是糟糕透頂又無趣至極。
冥冥中有一道聲音詢問我,愿不愿意去拯救一個已經殘破的靈魂,我想了想,還是愿意的。
畢竟自己已經很苦了,少一個人受苦那就再好不過。
現在我又死了一回,那道聲音說我完成了任務,它可以實現我一個愿望,抑或是送我去投胎。
我想也沒想:「我不去投胎,我要回去找沈皎皎。」
「你的肉身已死,若你堅持如此,只能在別的軀殼上重生。」
「無所謂,他會認出我的。」
「你不能主動告訴他你的身份。」
「憑什麼?」
「不然就送你去投胎。」
「……」
我選擇了重生。
幾乎是一瞬間,我睜開了眼睛。
我環顧四周,確定這里是一間茅草屋。
……跟茅草屋過不去了?
不過我顧不得這麼多了,我直接循著記憶中的位置跑去,等看到熟悉的云階,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該死,怎麼還沒把這破梯拆了!
但沒辦法,我現在身無靈力,只能老老實實一階一階往上爬。
爬到半路,我徹底放棄了掙扎,閉眼躺下。
這梯誰愛爬誰爬吧,姐不干了。
「什麼人?」
聲音自我頭頂傳來,我睜開眼,仿佛看到了救星。
是個白袍弟子。
我逮住他的衣角:「快,帶我去找沈皎皎。」
「沈皎皎……是誰?」
我一怔:「這里不是登天宗嗎?」
「是啊。」
「我找皎皎峰的沈皎皎。」
「皎皎峰?哦……你說的是那個啊,二十幾年前就改名為明月峰了,現在住在明月峰的是我們宗主,沈驕。」
「沈驕?宗主不是姓顧嗎?」
白袍弟子一臉看山頂洞人的表情:「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顧宗主痛失愛女,卸下了宗主之位,現在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 CPU 快燒了:「所以……」
所以半天,我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后沒了法,我自暴自棄:「你帶我去找你們宗主。」
「你找宗主干嘛?你是他什麼人?」
「我……唉你不管,你就帶我去找他就行了。」
白袍弟子撇了撇嘴,還是好心把我撈了上去:「喏,你順著這條道一直走上去,看見一座小屋,那就是宗主的地盤了。」
我真誠道謝:「多謝。」
皎皎峰,啊不,現在是明月峰了,真是一點也沒變,我腳步輕快,遠遠就看到了弟子說的屋子,剩下那段路,我是幾乎飛奔過去的。
然后一頭撞上了結界。
我揉著額頭的包,齜牙咧嘴:「沈驕?沈驕在嗎?沈宗主?」
屋子里走出一個身影,正是沈皎皎。
他微微蹙眉,神情不悅:「你是誰?誰讓你上來的?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