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將軍,今日你宋家的千金勢必要許配皇室宗親!」
「本王倒要看看,皇室子弟,有誰愿意為了娶宋晴玉這個正妻,終身不納妾!」
14
座上也有不少親王,大多已經妻妾成群。
只有三個皇子還未娶妻,他們眼紅宋家的兵權與威望,本想爭一爭。
可五皇子是出了名的花心,府上沒名分的歌姬不知養了多少。
六皇子嘛,聽說他有龍陽之好,玩過的男寵都能排成一個軍隊了。
他們有自知之明,沒有吱聲。
只余下一個齊王。
我才在席間發現齊王——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病秧子,今日穿著一身金線云緞,正悠哉地品茶,仿佛置身紅塵之外。
「宋晴玉,別自命清高了。」
事情鬧到這一步,太子猜也猜得到是我從中攪局,他便也不裝了,本性畢露地貶低我:
「你只能嫁給本太子,接受林漁這個妾與你共侍一夫!」
「你也看到了!沒有人愿意為了你不納妾!」
「兒臣愿意為了宋姑娘,終身不納妾。」
太子的話音剛落,齊王不知何時已經起身,向皇帝表明心意。
在場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連皇帝都眉心一動,齊王體弱多病,不爭不搶,他一向不在意皇位的權斗,只喜歡與朝中干實事的文官談詩論道。
這還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向皇帝求取恩賞。
比起太子的任性與謊言,齊王此刻的真誠顯得彌足珍貴。
皇帝幾乎立刻就答應了,他來問我的意見。
太子有句話說得沒錯,今日皇帝特意下了一道賜婚圣旨作為我的生辰賀禮。
圣旨是不能收回的,我今日不得不給自己選個夫婿。
朝中重臣之子不敢跟太子搶人,眾多皇子里,也只有齊王是最佳選擇。
我雖對齊王無意,但若不嫁齊王,便只能進東宮。
「臣女——」
我與齊王對視了一眼,冷淡地垂下眸:「臣女愿意。」
15
太子與齊王的大婚定在了同一天。
齊王府和東宮隔街相望,是對門的鄰居。
大婚之日,兩家排場難免被拿來對比。
林漁坐在花轎里,掀開簾子,看到將軍府陪嫁的十里紅妝,而她的陪嫁,是漁村那些村民提來的魚干海貨。
太子騎虎難下,只能娶林漁做太子妃,他板著一張臉來接林漁下花轎,林漁在紅蓋頭下跟太子抱怨:
「殿下為何不給我也備下十里紅妝,今日竟被宋晴玉比了下去。」
太子冷聲道:「宋晴玉是宋家嫡女,宋家世代軍功,她父兄戰功顯赫,她母親娘家做絲綢生意,富可敵國。」
「如此顯赫的貴女,十里紅妝都是宋家顧著我東宮同日娶妻的體面有所收斂了,你呢?你有什麼?」
「宋晴玉帶給齊王的是數不盡的嫁妝和兵權人脈,林漁,你非要搶這個太子妃,今日你的陪嫁是什麼?是你那一群滿身魚腥臭味的村民嗎?」
林漁被這話激得掀了蓋頭:「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是你的真命天女,就算沒有兵權,人脈,金錢,光是有我在你身邊,殿下也能穩登皇位!」
林漁越說越激動:「難道非要我在漁村苦守你十八年才配過上好日子嗎?」
太子根本沒有正眼看她,他正眼紅地盯著齊王府。
我剛下花轎,齊王便將我抱在懷中,連地都不舍得讓我踩。
「宋姑娘,我必定好好待你。
從今日起,王府里連只母馬都不會有。」
我在蓋頭下淡淡應了一聲。
自從定親,齊王待我其實很好很真誠,可上一世太子待我也是這般好,結果又怎麼樣?
與皇室聯姻是我作為宋家女的宿命,我雖逃不過,卻也不可能再蠢到沉淪情愛。
「王妃今日好香啊!」
齊王抱我入府時,這樣說。
我今日特意擦了大哥從外邦俘獲的西域香粉,我身上越香,對面林漁的魚腥味就被襯得越加明顯。
果然,我聽到東宮的賓客有人抱怨說:「王府那里一股馨香,東宮這兒怎麼一股魚腥的臭味啊?」
「太子妃的娘家人全是漁民,他們身上自然就有那股味道了。」
太子臉色陰沉地走完大婚流程,敬酒時又看見林漁那群村民在酒席上喝得七歪八倒,還有人拿著酒杯去各個酒桌上跟那群達官顯貴炫耀:
「太子當初在我們漁村時,還穿過我不要的褲子呢!那時我們哪知道他是個當朝太子啊!」
「他還吃過我捕的魚和蝦呢!說我們是他的再生父母!」
「若不是當今皇上還在,太子爺喊我們一聲衣食父母,我們整個漁村也是擔得起的!」
太子忍無可忍地要讓他們閉嘴,被身邊的隨從提醒:「殿下,他們都是您的恩人,切不可在今日對恩人發作啊!」
李承屹窩著心火,回到新房便要撒在林漁身上,他剝了林漁的衣服,正要辦事時,卻發現如何都挺不起來。
林漁連忙幫他,幫得滿頭大汗,也不見有動靜:「殿下,你怎麼不行了?」
在漁村時,這種床上之事,兩人不知道已經做過多少次,林漁也不是大家閨秀,說話蠻直。
但她忘了,如今她是太子妃,她面對的男人是當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