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墜崖,醒來將我認成他的太子妃,日日纏著我喊媳婦兒,皇帝樂見此事,親自賜婚。
我風光嫁入東宮,婚后,太子與我如膠似漆。
可他登基那天,卻一杯毒酒賜死了我,轉而迎回一個毫無家世、一窮二白的漁女。
太子與漁女十指相扣,高高在上地告訴我:「從始至終,你都只是我娶她的墊腳石。」
我才知,太子當年墜崖是被這個漁女所救,兩人早已互許終身。
當初太子地位不穩,不可能娶漁女做正妻,所以才假裝失憶,來撩撥戲耍我。
他登基之后,力排眾議立漁女為皇后。
而我是被他兔死狗烹的下堂妻。
再睜眼,我回到太子求娶我那天。
我親自幫他把一窮二白的漁女迎回京:
「殿下該娶的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我!」
可太子卻后悔了。
1
劇痛從下腹部狂卷而來時,我才知夫君遞給我的是杯毒酒。
我的夫君是當今太子李承屹,過了今晚,他就是大燕的皇帝了。
他登基的第一件事,是賜毒酒殺發妻。
「為什麼啊?」
我悲切痛苦地望著李承屹。
我與他結發三載,婚后感情甚篤,我宋家一族也全力助他奪得帝位。
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我下毒。
「因為從始至終,我對你只是一場利用。」
李承屹從殿外牽進一個女子。
那女子身上穿著錦衣華服,戴著屬于皇后的鳳釵東珠。
她一進殿,一股難以遮掩的魚腥味撲鼻而來。
李承屹執著她的手,深情輕嗅:
「當日朕遇刺墜崖,幸得林漁相救。」
「在崖底那半年,朕與林漁早已結成夫妻。」
我已痛得蜷縮在地上,迷茫地質問:「她是你的發妻......那我算什麼?這三年......我算什麼?」
三年前,李承屹回京途中遇刺,墜崖失蹤半年才被尋回宮中。
他回宮后昏迷不醒,是我用古籍上的針法將他神識救回。
李承屹醒來后忘了所有人,唯獨記得我,開口便喊我太子妃。
失憶的太子對我死纏爛打,最終引來盛文帝賜婚。
我如李承屹所愿,成了他的發妻。
明明是他先來撩撥的我,現在他卻嫌惡地說:「你算什麼?你不過是朕娶林漁的鋪路石而已!」
「當年,朝中大半勢力被其他皇子掌控,朕的太子之位都岌岌可危,如何還能力排眾議娶漁女為妻?」
「朕需要一個有家世有地位的太子妃來幫朕穩坐東宮,宋家軍功顯赫,你又是宋家嫡女,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可宋老將軍是個油鹽不進的,朕只好另想辦法。」
「要拿捏一個大家閨秀,就要污她名節,所以朕假裝失憶,見你便喊太子妃。」
「所有人都以為是你勾引本太子,最后就算宋老將軍再不情愿,你也只有嫁入東宮這一條路能選了!」
「宋晴玉,你這個太子妃能助朕穩坐東宮,登臨帝位,是個無可挑剔的賢妻。」
李承屹掐住我的下巴,黑漆漆的眼眸望著我:「可這三年,朕每每與你同榻而眠,心里想的都是林漁!」
「你每次喊朕夫君,都讓朕覺得無比惡心!」
我痛苦地吐出一大口血,眼淚混著嘴角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我捂住小腹,能感覺到有血肉下墜的脹痛。
「殿下......」我顧不得尊嚴,卑微地抓住他的衣袖,「你不能殺我......我懷孕了......孩子是無辜的......」
今日我本來是想告訴他我懷了他的孩子,可話還沒出口,他就先哄我喝了那杯毒酒。
聽到我有孕,李承屹的神情松動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他起身扶著林漁的肚子:「阿漁肚子里,才是朕唯一的嫡長子。」
我才發現,林漁層層錦衣下的肚子隆起,看著至少五個月了。
五個月前,李承屹為了哄我讓父兄用兵權支持他,對我山盟海誓。
背地里,他卻跟林漁茍合,珠胎暗結。
2
林漁一臉嬌羞地任由李承屹撫摸肚子,隨后走到我面前,以正宮的姿態施舍一般地說:
「多謝你照顧我夫君三年,太子妃的位置是夫君許諾給我的,你坐了這個位置三年,我不跟你計較。」
「夫君說了,只有他足夠強大,才能庇護我,他讓我耐心等他成大事。」
林漁一臉苦盡甘來的優越:
「我在漁村等了他三年,我才是他的糟糠發妻,你最多,算個賤妾!」
「今日的皇后之位,是我應得的。」
我憤恨地瞪著她,林漁面露無辜,話鋒一轉:「你難道就不好奇,你的家人現在是什麼處境嗎?」
她露出一個幸災樂禍地笑。
我心底猛地一沉,拼死從地上掙扎起來:「你們把我家人怎麼了?」
宋家世代從軍,我爹雖手握兵權,卻如履薄冰,從不參與朝堂黨爭。
就是因為我嫁進東宮,我爹為我終身著想,才放棄多年的中立立場,投入太子陣營,助他奪下皇位。
「陛下早已以謀逆的罪名,誅殺你宋家九族,這孩子在你腹中,也是宋家九族之一,死便死了。」
「我會給陛下生出百子千孫,替你享皇后的福......啊!!」
林漁話說到一半,我用死前最后一絲力氣,拔下她頭上的鳳釵,用最尖銳的一端捅進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