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選擇了和離，跳脫了這火坑。

夫君分了我一間鋪子，林柔兒成婚時還專門從那間鋪子路過，停留許久：

「我說了，你這輩子是贏不了我的。」

我勾起嘴角，她得意太早了。

成婚后的第二日，林柔兒穿著我從前都舍不得穿的衣裳光鮮亮麗：

「你賺的還沒我夫君的一個零頭多吧？」

「要不你學兩聲狗叫，我就施舍你幾個銅錢。」

我直接一桶糞水潑她身上，閉門謝客。

只是可憐了那衣裳，花的可是我的錢呢。

林柔兒的作風實在張揚，沒幾日大家都知道林家有個花錢如流水的女兒。

我盤算著日子，盛情邀請林柔兒。

「怎麼？如今想著求我了？」

「從那乞丐褲襠鉆過去，我就賞你幾兩銀子。」

她高高在上，瞇著眼睛打哈欠。

我嗤笑，「阿姐是真的很喜歡乞丐呢！說不定將來能當個好乞丐。」

我把林柔兒約到了一個酒樓，風景很好，人很少。

林柔兒心機深沉，自然不放心我，帶了好些家丁奴仆。

「你這是什麼意思？來人，給我灌！」

林柔兒自然記得一糞之仇，帶了好幾桶糞水，要灌進我的嘴里。

家丁們沒一個聽她的命令，乖乖站在原地。

「林柔兒，你知道被凌遲是什麼滋味嗎？」

「你知道失去摯愛的親人是什麼滋味嗎？」

我一步步靠近她，眼神銳利，如鷹一般，對她進行審判。

「來人！」

林柔兒被我嚇得蜷縮起來，可家丁們不動如山。

過去她為刀俎我為魚肉，如今該反過來了。

「你們再不把這瘋婆子拖下去，我就把你們發賣了！」

林柔兒驚慌失措，汗流浹背。

「他們的主人，是我啊！」

我狠狠掐著她的脖子大笑。

「不可能！」

林柔兒眼里寫滿了驚恐和不可置信，她明明搶走了我的一切。

「父親……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她從喉嚨里擠出了這幾個字，這是她最后的底牌。

「可是，你連爹都沒有了，你親手害了他。」

我看著空中絢爛的煙花，這是勝利的信號。

我一個普通的民女怎麼可能斗得過有官職的老狐貍呢？

我只能從他的軟肋下手，他越在意什麼，便讓什麼毀了他。

我苦心籌謀多年，就為了等林柔兒上鉤。

她趨炎附勢，她貪圖富貴，她永遠希望踩著我上位。

那我便成全她，送她一個好夫君，一個好身家。

她習慣了花錢如流水，無數財寶供養著她。

可一但錢少了呢？

她的夫君哄騙著她去借了周轉，還不上了就只能求那好父親擺平。

可父親也會有脾氣的，好夫君再挑撥離間一下，她氣上來，就說出一些不能說的事。

我本以為要多隱忍幾年，不曾想她那麼快就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10.

「我錯了，饒了我吧，我真的錯了。」

「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給我一條生路吧！」

「我們身上留著一樣的血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啊。」

林柔兒知道她再也沒有靠山了，性子瞬間軟了起來。

她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直到鮮血淋漓。

「林柔兒，你不是真心悔過，你只是怕死。」

「你何曾把我當過姐妹?是逼我嫁給老乞丐時，還是搶我那個假夫君時？」

我一語道破，不打算再給她解釋的機會。

「啊哈哈哈哈哈哈林清兒，你活該！」

「我起碼還有爹爹疼我，你什麼都沒有啊哈哈哈！」

「你娘也活該，我當初就該把你一起也殺了！」

林柔兒知道我不可能放過她，逐漸變得癲狂。

她在激我，想要一個痛快，可我不會輕易成全她。

我命人拿著刀片，一片片刮下她的大腿，她好幾次痛暈過去，又被我拿冷水潑醒，直到露出陰森的白骨。

我就是要讓她記住這種痛，我上輩子經歷的痛。

「求你，求你，殺了我。」

林柔兒聲音嘶啞，想必此刻定是痛不欲生。

等一條腿刮的干干凈凈后，我又讓人刮了一只胳膊。

把暈倒的她扔到乞丐窩里。

至于這一切，我也該放下了。

我變賣了家產，一個人跑到了邊境做生意，體會到了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后來生意越做越大，邊境戰亂，我又上交財產充盈國庫。

若干年后，我早已富可敵國，捐出了一大筆錢財給流離失所的女子。

教她們紡織養活自己，不至于讓人把握命運。

我又回到了京城，應許是善名遠揚，城中不少百姓都在迎接我。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葉柔兒，她衣服破爛，衣服和腐肉生在了一塊，瘋瘋癲癲。

她在地上不斷跪拜，撿到食物后急忙塞進嘴里。

還沒吃完，就被幾個不壞好意的乞丐拖進巷子里。

我向周圍的人打聽，她們習以為常。

說那是個女瘋子，據說原來是個官小姐，后來被丈夫利用拋棄就瘋了。

之前有好心人教她紡織，她卻說自己爹是官大人，才不給我們這些賤民干活。

沒有人愿意收留她，便只好跟著那些乞丐了。

我聽后只是笑了笑，如風一般，當作故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