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一臉不可置信，畢竟這些事情只有他和白瓷知道。

那女子的嘴沒他嚴實。

我不過讓人換了幾種刑法，她便哭著將一切都吐了出來。

可我不打算同這人細說，更無興趣欣賞他這副丑陋模樣，一抬手，身旁的侍衛便遞上一個木盒。

我將木盒中的東西盡數倒出，散落一地。

繞是再鮮亮的珠寶，一旦落在地上沾上灰塵，便不再奪目。

匍匐在地的男人紅著眼去夠那些發簪，撿起后慌亂擦拭后又小心抱進懷里，神態瘋魔。

「這是鳶鳶最喜歡的一只步搖，弄臟了鳶鳶會生氣的。

「這只發簪是送給鳶鳶的生辰禮物，鳶鳶答應了我會仔細珍藏，她不小心弄丟了，沒關系，我替她保管好。」

「阿姐說這些不過是不重要的玩意兒，本來打算扔了。

「我想著總該物歸原主，省的給人念想，便拿來還給你。」我粲然一笑。

「你若是去的早，正好可以去那地府尋白瓷，她或許會喜歡你送的東西。」

2.

上一世。

我死后才得知自己不過是一本書中的人物。我們的一生，從一開始便是設定好的。

我本不信。

我的父皇、母后，我的阿姐分明都是那樣鮮活而真實。

可當一個叫系統的家伙讓我親眼看了阿姐的結局后，我不得不信。

阿姐自幼便聰明伶俐。

幼時，阿姐總笑著同我說，自己是鳶，是絕不會被困于一方的鷹。

可她后來還是為了一個男人，變成了溫順的燕。

在最后的日子里，阿姐總是坐著坐著便莫名發笑，跟著又開始落淚。

她在怪自己鬼迷心竅，識人不清，更怪自己害死了我。

我想替阿姐擦掉眼淚，想告訴她其實我從未怪過她。

阿姐怎麼會有錯？

她只是沒能逃過這設定，只是沒能做自己罷了。

可我連碰她都做不到。

于是我同系統做了交易。

它們答應重啟世界，讓阿姐提前覺醒意識，代價是我不得干預劇情，只能陪阿姐走完這一世。

這世走完，我會變成一堆冰冷的數據。

可我本來就只是一堆文字。

3.

這一世。

最初，我只是單純的討厭祁知。

討厭他故作柔弱分走阿姐視線，討厭他對阿姐存有心思。

那人看向阿姐的眼神總是炙熱，也就是阿姐看不出來。

但沒辦法，誰讓阿姐喜歡。

如果這一世，阿姐沒有喜歡上顧宥，而是同祁知兩情相悅，未嘗不是件好事。

阿姐上一世已經過的很不容易了，這一世，我只希望她能得償所愿，平安順遂。

誰料這人如此蠢笨，被那穿越女三兩句話騙了去。

口口聲聲說著心悅阿姐，卻又三番兩次為另一個人傷害她。

哪怕最后知曉阿姐對他并無半分心思，哪怕將他關入地牢，我也只覺得便宜了他。

他怎麼能死的這般容易？

我要他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要他永無來世。

不過這些不需要讓阿姐知道，她本就該不染塵埃，風光霽月才是。

-完-

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