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警察問話徐母時,她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慌亂。
「警察同志,這人啊,騙我們家結婚,到了日子又不結了,你說這不就是典型的騙婚、騙彩禮嗎?」
「我們也沒想攔著她,就想讓她把彩禮還了再走,那本來就是我們的錢,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徐母說話清晰有條理,根本不像是她這種豬腦子能想出來的。
很明顯,她來攔車的時候,有人教過她。
徐申,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個表面溫良的人,藏著一顆那麼齷齪的心?
不過,假的永遠也說不成真的。
我掏出手機,給警察看我名下的資產,A 市一環內有兩套精裝房,還有兩輛五十萬以上的車。
「警察同志,你可以查一下我和他們家所有的資金流動,我從未收過什麼所謂的彩禮,唯一接受過的就是作為聘禮的金手鐲。」
我將手上的鐲子取下來,隨意地丟到徐母面前:「警察同志,您說,我雖然不算有錢,可能跋山涉水趕過來,就為了騙她這一萬二的鐲子嗎?」
徐母愣住了,眼珠子不停地轉動,明顯地有些著急。
徐申又不是諸葛亮,能教她的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句。
「反正,反正她真的收我們彩禮了,十幾萬呢,那可不是小數目,必須得還給我們!」
我惡心得快吐了。
「那麻煩你拿出證據,我要高興,我說白宮都是我的呢!」
「你們徐家真要靠訛人發家,干脆全都搬去馬路中間。」Ɣȥ
徐母說不過我,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半天,笨嘴笨舌地擠出一個字。
「你!」
到現在,警察也看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多方取證之后,對徐母進行了批評教育。
并且,她面臨故意傷人罪和誹謗罪、敲詐罪的指控,要想輕松一點,必須爭取我這個當事人的原諒。
坐牢和低頭,這是很容易抉擇的事情。
于是,那個潑婦站在我面前,眼神不情不愿,臉上卻掛著討好的笑容,鞠著躬,道著歉。
「對不起,是我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姑娘,看在你和我們徐申這麼多年的感情上,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以后?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徐家村的人打交道。
不過,我還是會「原諒她」。
我傷勢不重,她那誹謗敲詐的金額也很低,即便是控訴,拘留一段時間也就出來了。
這也太便宜了她,便宜了整個徐家。
于是,我仰頭盯著她。
「我就原諒你這一次,老太婆,活不了多久的人,就少蹦跶。」
5
從派出所出來,徐申站在門口,冷著臉看著我,而徐母也站在他旁邊,此刻又高傲地看著我,頗有幾分狗仗人勢的感覺。
他徑直地走過來,冷聲地呵斥。
「林敏,你這次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怎麼能對我媽說那麼難聽的話!」
「哪怕她一萬個不對,你也不能罵她是要飯的!她辛苦地養大了我!」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正是因為她養大了你,所以才罪加一等,怎麼,你這個小要飯的還挺要骨氣?」
真要骨氣,也就不會當年苦苦地哀求我給他交學費。
他說自己家庭條件不好,讀書是唯一的出路。
可現在看來,讀書只是他劣根性的掩飾罷了。
想起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徐申怒意積攢,似乎馬上要爆發。
「林敏,你什麼意思,還想不想過了!」
我不假思索,:「過什麼?可去你媽的吧,反正沒有領證,現在帶著你和你的那些家人親戚給我滾!」
他指著我的鼻子,狠厲地說道:「你可別后悔!」
「以后別求著我跟你復合!」
我甩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還是那句話,麻煩你們村買面鏡子。」
我離開了,留下滿臉怨毒的徐家人。
找了個酒店,準備明天回家。
一夜沒有合眼的我,第二天早上出門時,卻看到前臺的目光很奇怪,好幾個行人還對著我指指點點。
「是不是她啊?好像就是誒!嘖嘖嘖,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做什麼不好啊,偏偏要當騙子!」
「那徐家也是可憐啊,辛辛苦苦地給兒子供上大學,好不容易等到兒子娶媳婦了,一輩子積蓄都被這女的給騙走了。」
「騙子真是沒良心,也不怕遭天譴啊!」
我頂著大大的問號走出酒店,門口的保安滿臉猶豫地盯著我。
似乎是經過了再三考慮,他才說道:「小姐,你最好看看新聞。」
哪用看新聞啊,我掏出手機,鋪天蓋地的推送幾乎都是我的消息。
【惡毒女林敏騙錢騙婚,騙人家破人亡!】
【驚!囂張女騙婚后拐走男方所有家當,囂張跋扈辱罵受害者!】
點開后,徐家人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一張小小的辦公桌旁,徐母哭得聲嘶力竭。
「你們是不知道,我們一輩子老實本分,就想著供孩子長大成人,給他娶個媳婦,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過日子,誰知道遭這種罪喲!」
徐父露出憨厚失落的表情,嘆著氣:「結婚基本花光了我家所有的積蓄,彩禮更是我們借錢給的,現在是媳婦跑了,錢也沒了,我們以后要怎麼生活!」
說完,徐父猛烈地咳嗽起來,一副大限將至的模樣,而徐申則滿臉后悔擔憂地給他爹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