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他當著我的面,關上了臥室的門。
06
其實我最討厭一個人睡。
尤其在適應了顧仲懷的存在后,我獨自一個人,失眠了。
三更半夜,我爬起來給他寫信。
洋洋灑灑三千字,我寫了好幾天。
最后發給了小姨。
「小姨小姨,你給我看看,有需要改的地方嗎……」
我十分忐忑。
過了半小時,她回信了。
「你這是犯罪分子懺悔錄?怎麼?顧仲懷是警察?」
「我做了這麼多壞事,不想瞞著他……」
「……你把偷剪許洛他媽頭發的事刪了吧,不太合適。」
「哦。」
小姨給我改完后,我給顧仲懷的秘書打了電話。
秘書支支吾吾:「顧總正在生氣,不讓我告訴你他在濱江路十八號。」
……
當晚,顧仲懷和生意伙伴走出大門的時候,我正嘗試把自己縮進垃圾箱后面。
路燈把我撅著屁股的影子拉得很長。
一路垃到了顧仲懷腳下。
幾人談話聲一頓。
「顧總,你最近惹上什麼人了嗎?」
「她好像在跟蹤你。」
「不會是那個把你耍了的女人吧?」
顧仲懷淡漠的目光掃過我露在外面腦袋,點點頭:「抱歉,失陪。」
他快步朝我走來。
眼前的燈光突然被人影遮蔽。
四周暗下來。
顧仲懷站在我面前,「有事?」
我凍得哆哆嗦嗦的,從外套里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
「我寫完了,你現在看行不行?」
一件寬厚的外套從頭頂罩下,蓋住了我。
顧仲懷淡淡說:「上車。」
我被他當著人的面拉進了車里。
車就停在路邊,暖風吹得我醉醺醺的。
顧仲懷打開頂燈,展開信紙。
從頭看起。
我忐忑地攥緊了手,偷偷覷他的表情。
一張紙他看了很久。
好像在逐字閱讀。
我忐忑不安地說:「我脾氣壞,心眼多,動不動就愛發脾氣,如果你要離婚的話,我也能理解。」
見我喪著一張臉,顧仲懷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你怎麼篤定,我不喜歡這樣的?」
「啊?」
我大腦宕機,眼巴巴望著他。
顧仲懷掐了掐我的腮,「我生氣的是,你不想跟我解釋。」
小姨曾經說,我要偽裝好。
因為我這個性子,不討喜。
見我喪著一張臉,顧仲懷這才笑出聲,
「去年秦碩汽車出問題,錯過簽合同,被我搶走的那次,是你動的手腳?你竟然把他排氣管給堵了。」
我不自然地別過頭,「誰讓他罵我是沒人喜歡的野種。」
顧仲懷笑容一淡,「你不是。」
「他才是。」
我一頭扎進他懷里,眼淚撲簌而下。
「你不討厭我嗎?」
他的衣服被我弄得一團糟。
顧仲懷低笑出聲,「不討厭。落在我手里,他只會更慘。」
07
許洛等了幾天,沒等到我們離婚的消息,就坐不住了。
竟然主動發消息挑釁:「姐姐,不管你怎麼鬧,我還是嫁給秦碩了。」
她發來的照片里,穿著一身紅色長裙,手腕上還戴著一枚翠綠的翡翠鐲子。
我一眼就認出了我媽的遺物。
原來這幾天,我爸偷著給許洛補辦了訂婚宴。
甚至把我媽價值連城的鐲子給了她。
還請了很多賓客給許洛做見證。
他怕我繼續鬧,將消息捂得嚴嚴實實。
可惜,許洛得意過了頭,訂婚宴還沒結束就急著發消息挑釁。
所以當天下午,我當著所有人的面,風風火火地闖進了訂婚宴現場。
歡快的氛圍戛然而止。
我爸臉色慘白。
許洛的閨蜜們嘰嘰喳喳:「洛洛,那不就是你姐姐嗎?」
「嘻嘻,這就是覬覦你未婚夫的人?好不要臉呀。」
「我給她直播出去,就不信沒人治得了她。」
許洛她媽當即站了起來:「你來干什麼?這個家不歡迎你!」
我撥開她,面無表情地質問我爸:「為什麼把我媽的鐲子給許洛?」
我爸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許洛的媽先開口了:
「什麼你媽的東西,這是許家女兒的傳家寶。你妹妹結婚,我給你妹妹怎麼了?」
「那是我媽給我的!你一個小三,配拿嗎?」
許洛的媽當即紅了眼,「你胡說!」
我冷笑道:「我媽當年都保留了證據,要我發出來給大家看嗎?」
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我爸拍著桌子,「你這是干什麼?別搗亂,回去!」
秦碩媽媽臉色一變,「什麼意思?誰是小三?」
我冷笑一聲:「阿姨,您還不知道吧,許洛她媽是小三上位,許洛又從我這兒撬走了秦碩,她們母女倆一個德行。」
「夠了!滾出去!」
我爸氣得臉色發白。
秦碩媽媽試探地問:「你剛才說的嫁妝,不會也是許明殊媽媽的吧?」
這麼多年,我竟然從來沒聽過,我媽還有嫁妝。
我抬眼盯著我爸:「什麼嫁妝?」
我爸瞪了我一眼:「那叫遺產,屬于我和你媽的共同財產,頂多分你一部分。」
「我要全拿走!」
我爸氣急敗壞:「許明殊,你大吼大叫個什麼?」
許洛抬手擦淚,露出了手腕上的翡翠鐲子:
「姐姐,你明明什麼都有,為什麼還要跟我搶。」
對,差點忘了鐲子。
她不說還好,說完,我不顧許洛喊疼,強行把鐲子從她手上擼下來。
「這也是我的。」
許洛哭了,喊著保安把我趕出去。
秦碩媽媽臉色難看,當眾宣布訂婚的事兒容后再議。
說完嚴厲地看著秦碩:「秦碩,跟我回去。」
秦碩不太情愿,「媽——」
他媽一巴掌扇在秦碩臉上,「沒用的東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