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不壓嬋娟粉》第9章

不承想,七年前他教我的那些,在七年后的今天,竟用上了。

如今想起他來,我亦可坦然。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將他放下。

18

數點完糧食,我來向慎王告辭。

誰知他帳中還有一個年輕將領模樣似的青年。

慎王說他是王魁,乃晉國公府的世子,如今在軍中領左將軍職。

我行了一禮,見他們似乎正在談事,卻因我的到來才被打斷。

見狀,我正欲言簡意賅地道明來意。

王魁卻忽然站起來,負手圍著我轉了兩圈,道:「你就是那位提供糧草而不收分文的糧鋪東家,怎麼是個姑娘家?」

我心道姑娘家怎麼了?

遂垂眸道:「是。」

他說:「我瞧著你甚是面善,難道我們曾經見過?」

我抬眼看去:「不曾。」

他說:「你這女子說話,怎麼總是一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就不能多說幾個字?」

我說:「可以。」

他瞪眼正欲說道,卻被慎王打斷,攆了出去。

我看著他莫名其妙的背影,也感覺有些莫名。

這樣是不是不大好?他們在談正事,該出去的是我。

慎王卻道:「無礙,正事已經談完,那小子賴在我這里不肯走,虧你來得及時。」

我想了想,道:「我是來向殿下辭行的。」

他頓了半晌,道:「如今諸事未定,這里的確不是久留之地。」

我聽他這話似有言外之意,琢磨了一番,猶豫道:「非是民女不愿多留幾日,只是京中事務繁雜,不得不歸。」

言罷,他面上浮現一絲笑意,道:「好,那我明日送你出城。」

我不知他心情怎的突然好轉,忙道:「不打緊,怎敢勞煩王爺,張副將已經與民女約好,明日送民女出城。

可是翌日,來的竟是慎王。

他說,張副將臨時領了巡查的軍令,天不亮就出城了。

我想了想,問:「是誰下的軍令?」

他咳了一聲,率先打馬先行。

我看著前方那道略顯別扭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留下了跟我一起來的老袁處理另外兩批糧食的交接事務,自己轉道去了一趟南方,調轉銀子周轉。

是以,奔赴西疆時尚是開春,回到京中時,已至夏末。

才入城不久,就見早已聞訊等候多時的馨兒。

她見了我,疾步上前道:「東家,您可回來了,有貴人等候許久。」

貴人?

19

我回想了一圈我認識的能稱得上貴人的人選,怎麼也想不到,等候許久的那位貴人,竟是當初在武安侯府有過兩面之緣的章夫人。

她一見著我就上前拉住我的手,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道:「我們找了這麼久,誰知卻是對面不相識。嬋兒,你讓我們找得好苦。」

她身后出現一位身著靛藍錦袍的中年人,眼眶通紅地看著我。

他說他是我的親生父親,而眼前這位章夫人是我姨母。

他們帶我去了晉國公府,見了一位纏綿病榻的婦人。

她跟我長得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眼角那顆小小的淚痣,連位置都相差無幾。

原來,當年晉國公在邊關行軍,晉國公夫人帶著尚在襁褓的一兒一女歸京參加老晉國公的六十大壽,卻途中遇到了仇家刺客。

晉國公夫人為了保住孩子,在逃命途中路過了一村莊,分別將一兒一女托付給了村里的村民,并且留下了錢財和一塊玉佩當作信物,若是她不幸殞命,晉國公尚可憑借信物將孩子接回來。

幸而后來她獲救活了下來,前來村莊找孩子時,卻只找到了兒子,當初托付女兒的那戶人家,早就不見了蹤影。

晉國公夫人傷心欲絕,愧疚萬分,從此以后有了心病,身體每況愈下,臥病在床多年。

我聽了個大概,糊里糊涂道:「那你們怎麼認定,我就是當年的女嬰?」

晉國公說,前些日子,他收到了西疆的來信。

王魁當初營帳見了我之后就心生疑惑,抱著試一試的心,將我與晉國公夫人面容相似的事傳回了京中。

晉國公大驚之下,派人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這才查出了當年的真相。

他拿出一塊羊脂玉,道:「這是你母親當年留給你的信物,卻被溫釗夫婦給典當了!當年他們拿著這玉佩換的銀子連夜入京,買通了武安侯府的總管,這才謀得了莊頭的差事。

「可恨他們當了我兒的玉佩才有今天的好日子,卻又那般待你,竟將你送出去做什麼童養媳?謝家那個病秧子,如何配得上你?竟生生讓我們骨肉生離十七年之久,溫釗簡直狼心狗肺!」

20

相互抱著痛哭了一番后,我抹掉眼淚,將我如今的境況略略告知。

想來他們已經將我這幾年發生的事查了個大概,我也不必多說。

他們在得知我在做生意后,只覺得心疼,認定我是受了大委屈才不得不拋頭露面。

想來我當初的確受了一些委屈,卻算不得大。

我只說我過得很好,并且還打算繼續做生意。

他們才尋回我,自是怎麼都依著我。

就這樣,我認回了親生父母,搖身一變,成了晉國公府唯一的嫡女,王嬋。

不久后,京中就傳出晉國公的女兒歸京的消息。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

溫馨提示

加入尊享VIP小説,享受全站無廣告閲讀,海量獨家小説免費看
進入VIP站點
端午節福利通知
取消月卡,升级为VIP季卡15美金,年卡50美金,原付费粉丝,月卡升级为季卡,年卡升级为永久卡。 另外,给大家找了一些福利权益,神秘入口正在搭建,敬请期待!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