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時之間怒上心頭,說不出是委屈還是生氣,心想好你個魏青!就算和我沒有感情,也得懂得尊重別人吧。
我冷笑:「我又不是潑婦,為何要打你罵你?魏青,你好歹也是大將軍,既然是你約我,就不能言而無信,我在這等你許久,你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過去了,你多大臉吶你?若是你對我不滿,你大可與我說,我又不是狗皮膏藥非將軍不可,何苦如此侮辱我?」
魏青臉青一陣紅一陣,反倒是木婉七開口,一臉落寞:「對不起,阿青。這件事都怪我。」
魏青心疼地看了她一眼:「這件事和七七無關,是我做的不對,有什麼不滿阮小姐全沖我來就好,他日我親自去相府請罪。」
我氣得肝疼,心中直罵這狗皇帝賜的什麼狗屁婚。
不顧魏青在后面叫我,我走得決然,都沒有回頭。
木婉七忽然在后面痛呼,魏青向我奔來的腳步停下,我聽見他關心木婉七的聲音,直接坐上馬車就打道回府了。
6
第二天一早,魏青就來丞相府敲門要向我賠罪,搞笑的是他還背著荊條。
惹得我家門口都是百姓圍觀。
我爹把他迎了進來,我還沒和我爹說這些糟心事,怕我爹擔心,我爹還以為是我耍小性子,就叫我過去。
我本不想見他,奈何我爹說魏青帶了我最喜歡吃的城西的那家糖炒栗子。
我拉著小菊要看魏青的笑話,看這個笑話還絕對是看在栗子的份上。
到了前廳,我看到魏青垂頭喪氣,荊條都把他的后背扎出血了,我爹擠眉弄眼地小聲問我,魏青是怎麼得罪我了。
我一時無語。
魏青在下方笨拙地跟我道歉,然后慢吞吞地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木簪。
「將軍這是?」
我歪了歪腦袋,不知道魏青干嗎給我個樹杈。
魏青頓時紅了臉,說話磕磕巴巴地:
「這……這是我昨晚雕刻的木簪……權當給……給……給……給阮小姐賠罪了。」
我看他這副模樣「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但是我沒忘記他和木婉七合起伙來的樣子,又正色道:
「將軍你給我簪子,木軍師不會生氣吧?木軍師不會吃醋吧?木軍師不會打我吧?」
魏青連忙搖頭。
「阮小姐你誤會了,我未曾給七七雕刻過,七七自幼便是孤兒,是我從難民堆里撿來的,她很有謀略,我才破格提她為軍師,相處多年,我只是把她當自己的妹妹看待。」
我冷眼看著簪子,沒有接。
眼尖地看到他脖子上掛著個很眼熟的細繩,我猛地湊過去,把那繩子提了出來,指尖不小心擦過他的脖子。
我一看竟是我之前扔到地上的平安符。
魏青一下就跟蒸熟了的蝦一樣,看他這樣子,我本要說出的難聽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他「我,我,我,我」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下一句話。
隨后木婉七進來,稟告魏青該出征了。
輕松的氣氛蕩然無存,魏青臉色一下變了,正色道:「我該走了,還希望阮小姐原諒我,可以收下簪子。」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他出征的日子,我抿了抿嘴,雖然魏青感情上是個渣,但是他浴血奮戰保家衛國還是讓我很欽佩的。
木婉七臉色蒼白地看著木簪,我瞬間一肚子壞水,假裝拭去不存在的眼淚,說道:「你親手雕的簪子我便收下了,魏青,你要平安歸來。
」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木婉七跟在他后面,也不知在門外偷聽了多久,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我做了個口型給她,「就這?」
7
下雪了。
魏青走的這倆月里,無論是宮內宮外都很平靜,腦抽的皇帝也暫時沒出什麼幺蛾子。
我涮著鍋子,看著鵝毛大雪,突然想到了魏青。
魏青也不知犯什麼病,不好好和他的好妹妹卿卿我我,反而經常在信件中給我寄一些西北的小玩意,我沒去過西北,一時間只覺得這些小玩意很新奇,沒事就拿出來把玩。
我出于禮貌寫了封書信過去,畢竟他可是我的未婚夫,他死了不要緊,可是他死了我就成了未過門的寡婦了,我可不想在京城門口立著我的貞節牌坊。
過了幾日,淑妃舉辦了賞梅宴,邀請一眾女眷過來看梅花,我來的時候手里還拿著倆小核桃轉著,聽魏青說西北好幾個大爺都拿著這玩意用手轉,他覺得好玩便寄給了我。
女眷都陸陸續續到齊了,就差德妃還沒到。
淑妃和德妃一向不對付,淑妃一看德妃姍姍來遲,就開始陰陽怪氣了。
「德妃妹妹,真是好大的架子,讓我們好等呀~」
德妃搖曳地走過來,扶了扶頭上的珠釵,抿嘴笑。
「這不是皇上昨夜歇我那了嘛,難免身體勞累,起晚了些……」
淑妃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冷冷地哼了一聲。
「也不知妹妹是學了什麼妖術,讓皇上天天流連忘返的,妹妹真是好手段呀!」
德妃翻了個白眼,不屑地撇撇嘴。
「現在后宮這麼多姐妹,多少人早已人老色衰的,皇上近幾年又不選秀,可不老是往我這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