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棵桂花樹的根，還在東宮里。你若是想它們了，就回去看看可好？」

我看著那塊枯木笑了笑，「當初，是我親手點燃了它們，我們的因果，早就斷了，我此生都不會再踏入陳國皇宮。」

「枯木而已，如何可以逢春？」

「有些事，發生了，便不可能再忘記。太過執著，傷人，亦傷己。」

我朝他揮了揮手，笑了笑，「皇帝陛下，請回吧。」

時光重疊，曾經王府中雀躍的守候，大火中的告別，都化成了如今的釋然。

從此，他做他的帝王。

我開我的男德培訓館。

如此，便是最好的結局。

15

半年后。

我的男德培訓館生意越做越大, 女帝給撥了一筆錢, 小川每天扒拉著算盤，想著擴建, 開分店。

我趴在榻上睡得昏天黑地，大川一陣風一樣跑到我面前, 花孔雀似的向我展示新衣服：

「山山姐你看, 這種料子又好看又便宜。」

我心里一驚, 這是陳國的衣料！

走私犯法的！

大川朝我翻了個白眼, 「你天天睡覺，多久沒去地面上了, 陳國和楚國通商了，陳國皇帝還主動出錢修了一條連接陳楚的官道，還免了楚人去陳國做生意的賦稅。」

小川埋頭看著賬本, 頭也不抬, 「要不你以為女帝為啥突然給我們撥錢？她富起來了。」

「你那前夫人還怪好咧。」

我垂下了眼, 說不出話來。

楚國女帝臨朝, 周邊國家的君王都不屑與楚國來往, 而陳楚之間不合更是由來已久。

顧知霖怕不是有什麼陰謀吧？

我應該找時間進宮提醒一下女皇。

出神間，一陣嘈雜從大門口傳來, 其中竟是有不少陳國口音。

「怎麼會有陳國人？」

大川還在對著鏡子臭美, 「你不知道啊, 陳國也開始推行一夫一妻制度了，聽說還是皇帝帶頭實行, 遣散了后宮。這些天我們男德培訓館多了許多被夫人送來的陳國男人。」

陳國禮教嚴苛, 顧知霖他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山山姐，咱們弄個會員制如何？就是花銀子辦個會員卡，可以終身免費培訓。」

我翻了個白眼，敲在小川頭上，「你是不是又進宮找五公主了？她從樓上摔下來, 醒了以后腦子就壞了, 總是說些誰都聽不懂的話。咱們這是男德培訓館，客人都是被強制送來改造的，力求一次成功, 搞什麼終身培訓！」

小川捂著頭有些委屈, 剛要說些什麼, 一道熟悉的低沉男聲傳來：

「這個卡, 我辦！」

是顧知霖。

「你怎麼又來了？上次不是說清楚了嗎？」

他笑了笑，「山山，我不是想糾纏于你，我就是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男德有虧。」

「這段時間我已經安排好朝政了，以后每個月我都能來你這半個月學男德，路我都修好了，不辛苦的。」

「我還抓了幾個想挖我家皇陵的土夫子，學了挖洞。」

「你學挖洞做什麼？」

顧知霖笑了笑，「若是日后有機會去你家做客, 我想著總能用到的。」

我看著一臉真摯冒著些許傻氣的顧知霖有些呆愣，他辛不辛苦關我什麼事？

他去我家做什麼？

陳國皇帝天天往我這跑算怎麼回事？

我有些煩躁地拜了拜手，「不收不收, 趕緊從哪來回哪去！」

說話間小川早就氣喘吁吁地從外面搬進來了好幾個沉甸甸的箱子。

「山山姐你看，你前夫交了好多好多學費！」

「學費入賬，概不退還！」

-完-

永樂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