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我聽完，內心只有不屑地笑笑。

說得他跟個大情圣一樣。

我們的關系里，他除了幫我救我哥，他付出啥了？

再說了，我沒有他，過得更好。

我才懶得理他。

他見我無動于衷，哀求道：「臻臻，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面無表情地說：「沒機會了你，咱倆早完了。」

再好看的皮囊，看幾個月也差不多了。

「你別想甩開我，」他恨恨道，「我們成婚了！你要是敢和周長生在一起，我報官，讓官府抓他！」

38

外面下人被我們吵醒，嚇了一跳，宅子里瞬間燈火通明，我哥也被吵醒了，沖了過來。

周長生還跪著求我原諒，我哥道：「宋大人，這是何苦呢？世間女子千千萬，你既無情我便休，我妹子，我說句公道話，確實不是給人做媳婦的料子，你啊，長得好，學問好，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別在她這里吊死了，以后想娶個啥樣的沒有？」

宋晏舟又對我哥跪下：「大哥，我是真心要和臻臻過一輩子的，前面我太忙，新上值，很多公事，回家了也是吃了飯就去書房，沒有關心到臻臻，讓她受了委屈。以后臻臻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我只求我們的姻緣別斷了，我一定好好做她的丈夫，關心她愛護她，把她放在第一位。」

我哥低聲沖我道：「你怎麼想的？他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扯不開？」

我氣道：「我才不要和他在一起，看到他就煩。」

「那讓他睡柴房，他要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走。」

39

宋晏舟睡柴房也睡得歡天喜地的樣子，直說只要能時時看到我，他便心滿意足。

我對我哥說我想把孩子打了，因為宋晏舟看起來就病得不輕，我怕孩子將來腦子也有問題。

我哥說不會，我們崔家的孩子，個個都是聰明絕頂的。

宋晏舟在我家開始睡柴房。

不知道他怎麼和他那老娘說的，反正他娘沒再出現在我跟前，聽說去了什麼佛堂修行。

他原來經常很晚才到家，吃飯也沒個準頭，他娘心疼得不行，非要等他，其實宋晏舟自己也說過叫我們別等他吃飯，但他娘不聽。

在我家，可沒誰會等他。

愛吃不吃，愛回不回。

人都是賤兮兮的。

現在他回來得特別準時。

還不見外地坐我家的飯桌上，一派很熟的樣子和我說他整日都做了什麼。

真是叫人討厭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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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厭煩，就不敢說話，后來竟然自己買了包子饅頭，默默回柴房吃。

下人跑來說的時候，我更生氣，他裝可憐給誰看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怎麼苛待他了呢。

等我肚子顯懷的時候，宋晏舟看到明顯愣了下。

神情又激動，又無措，還有絕望，求助地看著我哥。

我哥覺得宋晏舟可憐，早就不是堅定地站在我這邊了。

我立刻說：「這孩子不是你的，是周長生的！」

周長生和我哥都愣住了。

宋晏舟眼眶紅了，低著頭默默走了。

就像只挨了欺負的狗。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討厭他了。

我原來可喜歡他了，不然也不能在他身上花那麼些錢。

現在看他這個委屈樣子，我心里也沒欺負他的快樂，反而更煩。

我哥來看我，坐在我榻邊，問：「小妹，你到底怎麼了？怎麼看他一百個不順眼？要說他們家確實虧待了你，不過誰家兩口子過日子順順當當的？都是磕磕碰碰過來的，要我說，你一開始受了委屈，就該和他說，和他說了，他要是不理你，或者責備你，你現在就是天天抽他大耳光子，哥都支持你。

可是吧，你說你，你也沒和他說過，自己就存了一肚子氣回家了。他那時剛上任嘛，雖然他學問好，但做官的，哪個學問差了？肯定是很忙的，沒注意到你的情緒，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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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繼續道：「他現在也賠禮道歉了，堂堂一個狀元郎，天天睡柴房，吃的東西還不如一個下人，又在咱們屋門口站了一個多月，還把身子弄病了，這……哥總覺得，你再大的氣也該消了吧？」

我悶悶地靠在我哥肩膀上，不說話。

我以為宋晏舟就是故意讓我不好過的。

再說了，他以為他誰啊，我自己的日子，我要他來主持公道？要他來給我好日子過？

想得美！

我哥見我不說話，嘆道：「就不該讓你成婚，把我好好的一個妹妹，弄得現在這般不高興，你要是實在不喜歡他，喜歡誰，喜歡周長生？那把他收進房里？」

「我大著肚子呢！」我不滿意道。

我哥揉揉我的腦袋：「好了，不生氣。」

接下來的時日，我都沒看到宋晏舟。

我心情舒暢了很多，整日也有了笑臉。

反正家里也沒人不長眼，在我跟前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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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等孩子快五個月時，我問我哥：「宋晏舟的休書送來了嗎？」

我哥囁嚅道：「他還在我們家柴房睡著呢，好多時候你在園子里散步，他就在遠處看著你……你要是不喜歡他，哥把他趕出去。」

「他還沒走？」

連周長生都自己出去住了。周長生做人家店鋪伙計，被老板的閨女看上了，他守夜的時候，第二天醒來，那老板閨女就在他床上，他嚇了一跳，但也沒辦法，只能娶了人家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