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他嘴巴子怎麼這麼大？

正巧，我哥出來了。

27

我忙迎了上去，道：「哥！要不要睡一會兒？管家請了大夫來，幫你瞧傷的。」

我哥道：「那些傷倒是都好了，宋大人請了人來牢里給我治，這一個多月，怎麼著都養好了。我也睡夠了，現在就想聽聽你說話。」

我握著他的手，心里恨自己沒本事保護他，從來都是哥哥給我遮風擋雨。

等宋晏舟走了，我哥才問我道：「那小子說要娶你，這我倒沒想到，你想嫁他嗎？」

「什麼？」我驚愕地問，「他要娶我？」

我哥比我還吃驚：「我還以為你們和好了！不然他這為我跑上跑下的，是為了什麼？」

宋晏舟居然要娶我？

可他的樣子可看不出喜歡我。

或許是為了他娘，畢竟他娘認識我，要把我帶在身邊折磨，卻又要有個名頭？

反正我是沒覺得他喜歡我來著。

原來他在我院里，就整日溫書，夜里也伺候我討好我，但他也總是一副被折辱了的樣子。

回來了就更別說了，先是掐我脖子，后又把我的新歡給趕走了。

每次說話，都是那個嘲諷的樣子。

再說了，我對他的新鮮勁兒都過了。

我想過我哥的那種生活，養自己喜歡的人在院子里，大家有空了一起聊天打牌，生活得熱鬧。

28

我一時又后悔養宋晏舟的時候，沒什麼經驗，一心都撲在他身上，沒多養幾個。

這下子又地位顛倒了，將來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放了我，那我再養男寵得等到什麼時候？

因為成婚時間倉促，只一切從簡，又因為我哥這次入獄，我們也算看清了人情冷暖，便只請了些親朋友好友來吃席。

我和我哥又忙著打包家產，變賣本地的產業，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我哥說了，我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自然是不能分開的，我要去京城，他自然也要跟著去……

正好這邊的生意就賣了算了。

一番吹拉彈唱，我便和宋晏舟拜了堂，成了親，坐在婚房內等著他。

這也是稀奇，我原來總是克死未婚夫，這次估計成婚夠快，還沒來得及開始克呢。

等入夜了，宋晏舟才穿著新郎服醉醺醺地進來。

他掀了我的蓋頭，沖我拱手一行禮，道：「娘子有禮了。」

我拘謹地道：「免禮，免禮。」

29

他直起身，張開手臂，道：「娘子，那就有勞你替為夫寬衣了。」

我了然地站起來，給他脫衣服。

他又道：「扶我去洗澡吧。」

我還得給他洗澡。

真把我當下人了。

晚上還要我在床笫間伺候他。

有時候他還捏我的臉，夸獎我道：「娘子賢惠，為夫很滿意。」

我才不愿意做這些。

而且我不想和他生活在一起。

雖然他也沒有想象中那般羞辱我，打罵我，可能和我相處也是那些夫妻間的相處日常？

我看我哥那些鶯鶯燕燕就是這麼伺候我哥的。

但我才不愿意這麼過一輩子。

要我伺候臭男人？他以為他是誰？

這些想法在我們啟程去京城的路上和到了京城后的兩個月達到了頂峰。

30

宋晏舟他娘時常和我說話，讓我以宋晏舟為天，要好好伺候他，照顧他，還要我有兒媳婦的規矩，比如天天要給她請安，陪她說話，伺候她，給她揉肩捶腿什麼的。

還要我給宋晏舟縫衣服做鞋子。

等我哥買了府邸，我跟著宋晏舟和他娘去了他家以后，規矩更多了。

什麼吃飯必須等著宋晏舟回來了再吃，飯桌上的肉要多夾給宋晏舟吃，宋晏舟不在家里吃午飯的時候，我們就隨便吃點青菜蘿卜什麼的。

每天早上，我還在睡著，他娘就來敲門，要我起床，不許睡懶覺。

而且，宋晏舟去了翰林院，每個月月銀才幾兩銀子！

我終于知道他要怎麼折磨我了。

他是看我在從小富貴著長大，所以要我過窮日子受受苦呢。

所以宋家家里，只有三個下人，一個做飯的老媽子，一個打掃的，一個跑腿駕馬車的。

我實在受不了了，拿了我自己的錢，讓下人去買肉回來，中午做了吃，結果他娘當場就甩臉子給我看……

行，我立刻就坐了馬車回我哥那里去。

這苦日子，誰愛過誰過。

讓我哥在牢里待一輩子，我也不過這種日子。

結果我剛到我哥家門口，就看到個跟流浪漢似的人兒……

卻不是別人，而是周長生。

31

周長生一看我，眼睛里立馬涌出淚來。

看著好不委屈。

要是原來的我，肯定一邊心疼他，一邊心里打著小九九，要怎麼把他騙到手。

現在，他卻勾起了我的傷心事。

我和他一起執手相看淚眼，在淚眼婆娑中，我知道了他回到縣城后的生活。

我給他辦的宅子，被他爹娘騙走了，他還被趕了出來。

他本來在鎮上尋了個店鋪伙計的工作，但聽說我哥被抓了，就急著去看我們，但我們又走了。

他便一路收拾了包袱，走來了京城。

我們只錯過了一天。

他要是早一天來，還趕得及我們的馬車。

我們倆在我哥那里吃得狼吞虎咽。

就跟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

我和我哥說我再也不回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