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立即沖了過去,怒斥我:「你干什麼!這是我的獸人,就算不聽話那也是我的,什麼時候輪到你動手!」
我一歪頭:「可你管不住他,我不喜歡狐貍離我太近,一股狐騷味兒。」
裴朗聞言,又是一口血吐出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唐雪的臉紅了紅:「哪……哪里有什麼狐騷味,你亂說,你這是歧視獸人!」
「嘖,你這樣說,我的獸人會不高興的。」
白川冷著臉,瞥了一眼氣若游絲的裴朗,對唐雪說:「你該慶幸是我主人出手,不然我會殺了他。」
平靜的語氣里,帶著不加掩藏的殺意。
「你!」唐雪瞪著他。
「你們……」她又扭頭看我。
最終,她重重哼了一聲,吃力的把裴川扶起來,徑直往屋子里走。
「都讓讓,沒看到他快死了嗎!」
大家都是來看病的,且排了很久的隊,沒人愿意讓唐雪插隊。
于是,唐雪扶著裴朗被堵在門口。
她急的大喊:「孟小姐,孟小姐,我求求你救救他,他真的快死了!」
屋子里,傳來一道溫潤女聲:「死不了,排著吧。」
我挑了下眉,這個孟溪,我挺喜歡。
唐雪沒辦法,只能焦急的排著隊。
裴朗已經維持不住完整的人形,狐貍尾巴和耳朵露了出來。
唐雪恨恨瞪我:「我跟你沒完!」
我看了她一眼,「你父親知道你買這個獸人花了多少嗎?」
唐家和程家不一樣,程家對待獸人尚有幾分尊重,可唐家只把獸人當畜牲使喚。
若是讓唐雪父親知道她花了幾百萬買了個不中用的獸人,肯定生氣。
唐雪一愣:「你認識我父親?」
隨即,她瞪大了眼:「你威脅我!」
我只是笑笑。
唐雪嘴巴一撅,氣的眼淚都出來了,抽抽搭搭的。
我沒想到她會哭,一下有些頭疼。
「別哭了,你那獸人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準你這麼說他,他是弱了點,可他在我眼里千千萬萬好。」
得,我閉嘴。
排了好幾個小時,終于到了……裴朗。
我和白川來的晚,排在他們后面。
等唐雪扶著裴朗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他面色已經好了很多。
看向我時,他的眼神沒有了那股委屈勁兒,而是帶著一絲埋怨。
「程意,你好狠的心。」
我「嘖」了一聲,「比不上你。」
「別跟她廢話,我們走。」
唐雪朝我哼了一聲,扶著裴朗走了。
我身后的白川突然開口:「你們認識?」
05
我指了指屋子里的孟溪:「到你了。」
白川抿了下唇,最終什麼也沒說,抬腳進了屋子。
我跟在他身后,看著孟溪給他診治。
不愧是人魚一族,不用任何儀器,一伸手就能知道病人生了什麼病。
我由衷贊嘆:「真厲害。」
孟溪看了我一眼,笑道:「算不得什麼,族中比我厲害的數不勝數,其中當屬……」
她眼神一閃,露出一抹悲哀,沒有往下說。
「他體內有些殘缺,所以看著比別的獸人孱弱許多,而且還會影響到他的壽命。」
白川放在身側的手驀地攥緊,聲音也緊張了許多:「求您幫我。」
隨即,他扭頭求助的看向我。
我了然:「錢不是問題。」
孟溪卻是搖頭,苦笑道:「這是天生殘缺,我本事有限,修補不了。」
白川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得失落,聲音也低了幾分。
「多謝。」
他轉身欲走,孟溪卻看向了我。
「程小姐如果認識陸競然的話,說不定有機會。」
我有些驚訝。
不僅僅是因為孟溪認出了我,還因為陸競然這個名字。
陸競然是陸家最具天賦,也最最不受管制的嫡孫,人稱陸家小太子爺。
我曾和他在同一所學校讀書,算是相熟,但他身體并不好,后來就休學了。
我們已經多年未聯系。
莫非……
「陸競然身邊有能人?」
孟溪點頭:「我們人魚一族皆有治愈能力,不過看天賦高低罷了。最不濟的人魚也能憑借天賦修補自身,但天賦最好的人魚,能以歌喉輔助,可謂活死人肉白骨。」
我震驚的看著孟溪:「這麼神奇?但我從沒聽過這種。」
「并不奇怪,因為我們族中也已經幾百年沒有出現過這種天賦絕佳的人魚了。」
緊接著,她話音一轉:「但近二十年,有一個人魚自出生便帶著這個天賦。」
我腦中靈光一閃,隱隱猜到了一點。
白川迫切的問:「她叫什麼?」
「孟檀。」
果然。
「我知道了,多謝孟小姐告知。」
我拿出一張卡,放在了桌上。
出去后,白川迫不及待的問:「我們要去找孟檀嗎?」
他眼里帶著幾分雀躍,已然沒了之前的沉穩冷靜。
我抿了抿唇:「可以的話,我會帶你去的。」
前世,我聽過孟檀這個名字。
她是人魚一族為了自保而獻給陸家的,憑借她高超的治愈能力,陸競然之后沒有再受病魔的侵擾。
她好似喜歡陸競然,可陸競然喜歡的另有其人,因此對她很不好。
后面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因為那時我已經死了。
以陸競然頑劣的性子,我貿然去找他,他肯定不會同意孟檀醫治白川。
白川看出了我的煩惱,也冷靜了幾分,「主人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一聲「主人」,叫的路人紛紛側目。
我一下覺得臉上有些燒,不自在的咳了兩聲:「以后在人前,就不必這麼叫了,直接叫我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