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在籠子里的裴朗不甘的喊著我的名字,我故作煩惱的看著旁邊的保鏢。
「他好煩啊。」
保鏢立即會意:「屬下明白。」
我勾了勾唇。
在黑市里,沒有被買走的獸人都要下斗獸場表演,那里可謂是人間煉獄。
我很期待。
這份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回家。
獸人以后就是我們的伴侶,對于獸人的培養,父親并不吝嗇,各種手冊和藥材流水一樣送到我房里。
白川傷的不重,但先天有疾,恢復的有些慢。
這讓我更加好奇,他前世是如何在斗獸場活下來的。
許是我的眼神太過赤裸,白川的臉逐漸通紅。
「主……主人,有什麼吩咐嗎?」
聽到這個稱呼,我挑了下眉。
前世我太縱容裴朗,他一直對我都是直呼其名。
這被叫「主人」,還真別有一番滋味。
我把藥扔給他,「自己上藥。」
白川接過,乖巧點頭。
03
經過幾天的調養,白川已經恢復了人形,個頭也竄了竄。
果然,獸人長的就是快。
這天,父親找到我,說市內最近來了個醫術高超的獸人,是人魚一族的。
她叫孟溪,能治獸人,也能治人類。
父親讓我帶白川去看看。
人魚一族天生便有極強的治愈能力,不論是心理還是外傷,只要經他們之手,便會恢復如初。
父親說完就要走,我急忙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父親,獸人和我們地位并不對等,為何族中非要我們和獸人結成伴侶?」
父親聞言,嘆了一口氣:「程意,你記住,獸人的忠誠,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能不能讓他忠誠于你,全看你的本事。」
他揮揮手,不再多言。
我自然知道獸人的忠誠不可多得。
可如今這幅局面,忠誠哪里會那麼容易。
這不是,拿我們的命賭嗎?
目送父親離開,我才轉身,回房叫上白川,帶著他去找孟溪。
這是白川第一次出來,對于街市都好奇極了。
「主人,那是什麼?」
「冰淇凌。」
我給他買了一個。
「主人,那是什麼!」
「游樂園。」
「主人……」
我有些煩了:「回去教你認字,你以后就知道了。」
「好。」
白川笑彎了眼睛,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后。
我余光瞥了他一眼,他吃冰淇凌的時候漫不經心,顯然并不喜歡,而且眼睛快速的打量著四周。
一直以來小心翼翼的偽裝露出了一絲破綻。
他并沒有他表現出的這般信任依賴我,甚至對我懷著戒心。
更甚者,想利用我。
該說,不愧是他嗎?
很快,來到父親說的地方。
我以為會是高樓大廈,金碧輝煌,畢竟有能力的獸人也是人類為之忌憚和尊重的。
可眼前的卻是一個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小院子,若不是里面站滿了人,我都不敢相信是這兒。
進去后,我竟看到了裴朗。
他虛弱的靠在一個女孩懷里,進氣多出氣少。
似有所感,裴朗睜開了眼,一眼就看到了我。
這一眼,飽含了無數委屈。
他撐著從女孩懷里站直,紅著眼尾,巴巴的看著我。
下一秒,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隔絕了我和裴朗的對視。
白川冷漠的嗓音中帶著兩分氣憤:「別看他,狐媚子。」
我失笑,抬手將白川的手拿了下來。
「去排隊吧。」
我當然知道裴朗在使用他的狐媚之術。
但現在,我不會被蠱惑。
一是我對他只有恨和戒心,二是他的狐媚之術尚且稚嫩。
白川不放心的看了我兩眼,這才過去排隊。
我轉身走到陰涼區休息,順便拿出手機問一下保鏢裴朗是怎麼回事。
保鏢很快回復,說裴朗上斗獸場的第一天,就勾得一個女孩看上了他,那女孩的父親和我父親還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她叫唐雪。
黑市見唐雪真心要買裴朗,故意抬了價格,唐雪錢不夠,便回家籌了幾天錢。
那幾天,在保鏢的授意下,裴朗迎戰的基本都是兇狠至極的獸人。
瀕死之際,唐雪趕回來把他買走了。
我了然,想來是裴朗傷重,唐雪才帶他來這里求醫。
我不由認真打量了下唐雪,粉面桃腮,清純可愛,看著沒有任何心機。
也難怪會被裴朗迷住。
他還真是,死性不改!
04
突然,裴朗掙脫唐雪,朝我走過來。
「哎你去哪兒?」
唐雪伸手想拉他,被他狠狠推開。
「別碰我!」
他瞪著唐雪,眼神我很熟悉。
是厭惡,惡心。
他篤定唐雪非他不可,所以對她肆意妄為。
我舌尖頂了下上顎,情緒有些燥。
白川眉頭一皺,想動手,被我眼神按下。
裴朗踉蹌著來到我面前,短短幾步路好似用盡了渾身力氣。
他腿一軟,單膝跪地,費力支撐著才沒有徹底癱在地上。
「程意……」
裴朗努力抬著頭,眼神是那般誠摯。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你能原諒我嗎?」
看來他也猜到我重生了。
我沒有動作,裴朗面上露出兩分欣喜,眼看著就要抓住我的手。
我看向他身后的唐雪,「我教你怎樣讓獸人聽話。」
下一秒,我一腳踹在裴朗心窩上,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他直接倒飛出去,狠狠砸在院子里的象棋桌上。
「唔……噗!」
裴朗臉色煞白,捂住心口,吐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