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有個規定,族中女子要嫁給自己培養的獸人。
可我的狐貍獸人恨極了我。
因為他一眼看中的是我姐姐,他認為是我拆散了他們。
他一直用狐媚之術操控我,助姐姐坐上家主之位。
最后,我被姐姐的獸人無情撕碎。
再睜眼,我重生到選擇獸人那天。
小狐貍眼巴巴的看著我,眼睛猩紅。
我抬手,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指著他身后孱弱的白蛇。
「我要他。」
狐貍眼睛一顫,「你不要我了嗎?」
01
我葬身狼口的時候,裴朗就這樣遠遠的看著,冷漠至極。
我那同父異母的姐姐娉娉裊裊的過來,他臉上立即換上了一副柔情蜜意,乖巧的蹭了蹭程泱的掌心。
也是這一刻,我才明白,裴朗喜歡的一直都不是我。
而是當初嫌他除了狐媚之外毫無武力的程泱。
程泱輕飄飄的瞥了我一眼,一聲令下,黑狼一口咬穿了我的喉管。
……
再睜眼,耳邊一片嘈雜,議論聲夾雜著獸人的吼聲。
有人推了推我的手臂:「程意,你在發什麼呆?」
我如夢初醒,看著面前籠子里尚未成年的獸人,驚覺自己竟重生了!
而今天,正是父親帶著我們來黑市挑選獸人的日子。
家族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成年后的少男少女必須親自挑選一只獸人培養,作為自己日后的伴侶,不得背叛,拋棄。
獸人的成長周期比人類快,為避免出現獸人記恨反撲的現象,因此供我們挑選的都是尚未成年的獸人,看著跟十一二歲的小孩差不多。
我一直不太明白,獸人和人類的地位并不對等,比如現在,他們只能被關在籠子里,被動的等待著挑選。
那程家,為什麼又有這麼一個規定呢?
就不怕獸人反撲嗎?
腦海中驟然浮現前世裴朗冷漠的眉眼,我按了按發疼的心口。
此時,碩大的籠子里,關了不下二十個獸人。
獸人生性好斗,不出意外,都傷痕累累。
我一眼就看到了縮在角落里的裴朗,手臂被咬傷,狐貍耳朵和尾巴已經藏不住。
觸及到我的視線,他眼睛亮了亮,竟走了過來。
「程意,喜歡哪個?」
身后,程泱走了過來,笑的溫柔。
她是父親和第一任妻子生下的女兒,當時難產,生下她后就撒手人寰。
之后父親就娶了我媽,有了我哥和我。
這些年程泱一直維持著十全十美的人設,對外謙和有禮,優雅大度,對內友愛妹妹,貼心溫柔。
但實際,她發了瘋的嫉妒我和我哥,認為是我們搶走了父親對她的關注,更會搶走屬于她的家產。
所以她遲遲不選擇獸人伴侶,而是等著我一起,從而給我設了一個套。
看著此刻高雅如蓮的程泱,我了然,想來這時裴朗就喜歡上她了。
程泱也看到了裴朗,說道:「你一向愛美,我看這狐貍挺漂亮的,適合你。」
我輕笑:「嘖,除了漂亮一無是處。」
裴朗臉色驀地一白。
前世這句話出自程泱之口,裴朗聽后眼里迅速聚集了一泡淚。
此刻,也不例外。
他臉色煞白的看著我,滿眼的不可置信。
看得我心中生疑。
程泱笑了笑,沒再和我閑聊,自顧自的挑選著心儀的獸人。
一如前世,她挑選了那只健碩的黑狼。
眼下只剩下我還沒有挑選。
籠子里的獸人所剩無幾,一眼掃過去,裴朗滿眼期待的看著我。
我的視線落在他身后那個人身蛇尾的獸人身上。
我沒記錯的話,前世并沒有人選擇他。
但后來市內出現了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獸人——白川。
他以一己之力顛覆整個黑市,帶著無數獸人潛逃,又在數年之后代表獸人出面和人類談判,為地位低下的獸人爭取到了享受平等的權力。
我曾有幸見過白川,那白色的蛇尾很是熟悉。
而此刻,白川已經維持不住人形,蛇尾蔫巴巴的耷拉著,看起來無比孱弱。
父親催促我:「想好沒有?」
我點頭:「嗯。」
裴朗眼神激動的看著我,手已經握住了籠子的欄桿。
我抬手,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指向他身后的白川。
「我要他。」
裴朗表情一僵,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孱弱的白川。
「為什麼?」
「你不要我了嗎?」
02
我沒有理會裴朗。
他身后的白川幽幽睜開眼,一雙蛇瞳涼薄冷血的盯著我。
我亦看著他,信誓旦旦:「跟我走,我治好你。」
白川蒼白的唇抿成一條線,他手臂撐著地板,眼神堅定的朝我爬過來。
他爬到我腳邊,仰著頭定定的看著我。
我蹲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我帶你走。」
裴朗沖過來抓住我的手,焦急開口:「選我啊,你應該選我的,他都快死了,你選他干什麼!」
這下我能確定了。
裴朗也重生了。
我還沒發作,白川眉頭一皺,帶著斑斑血跡的蛇尾卷住裴朗,猛的一甩。
裴朗狠狠砸在墻上。
白川眼神陰狠:「再上來,殺了你。」
看著裴朗捂著胸口的樣子,我心生愉悅,好心情的捏了捏白川的臉。
「真厲害。」
白川眼睫一顫,飛快垂下眼簾。
父親交了錢后,讓我們各自帶著自己的獸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