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得報的感覺太爽了。
突然,玻璃窗被敲響。
我側頭一看,驚叫一聲,像個鴕鳥一樣把臉埋進溫景初懷里。
溫景初無奈地用雙手摁下車窗。
「有事嗎?」
交警還沒出口的話一僵,看見了他被皮帶捆著的手,以及脖子上曖昧的口紅印。
「這里是臨時停車點,還有十分鐘就禁停了,快點開走。」
溫景初輕咳一聲,故作淡定道:「謝謝提醒,馬上走。」
關窗的時候,隱約聽見交警跟另一位說:「現在的小情侶真會玩……」
我哀嚎起來,「臉都沒了。」
溫景初笑出聲,「元元,丟的是我的臉,你的小臉還在呢。」
我手忙腳亂地給他解開了束縛,爬回副駕駛,系上安全帶,「去吃飯吧。」
12
晚上九點鐘,我哥終于打來了電話。
像個幽怨的寡夫:「唐元元,你該回家了。」
這次溫景初堅定地跟我哥站在同一個戰線,把我送到了家樓下。
一連幾次都是這樣,我忍不住又去找了許微微。
「他是忍者?」許微微一臉嘆為觀止。
「恕我直言,你要不要試試霸王硬上弓?」
我想了想,「行。」
七月下一個雨夜,我抱著電話,跟他說:「哥哥,我害怕。」
轉眼,溫景初帶著一身水汽,出現在我家門口。
他肩頭淋濕了,站在看門,看見我穿著吊帶睡衣,遲疑了。
仿佛我家是吃人的盤絲洞。
他進了家門,從沙發上拽了塊毛巾毯,給我披上,「天冷,多穿點。」
說完脫掉大衣,去換拖鞋。
一轉眼,毛巾毯掉在地上,我光著腳,眼巴巴地望著他,「好冷啊,能抱抱我嗎?」
溫景初深吸一口氣,額頭青筋跳了跳,走過來將我抱起,「唐元元,你想干什麼?」
我突然對他的襯衣紐扣產生了興趣,踢著小腿,說:「我被窩里暖和,你把我放被窩里去吧。」
溫景初沉著臉,走進臥室,將我放到床上。
在即將起身的片刻,我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他拉低。
「唐元元。」
他警告地喊了我一聲,「別胡鬧了。」
我親了他一口,手鉆進他的大掌里,興風作浪。
溫景初緊咬著牙,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開過葷的老男人就是這樣,總是禁不住誘惑。
「喂,你就……你就不能主動點嗎?」
溫景初的手掌著我的腰,滾燙。
「你太小了。」
又是這個借口。
我笑吟吟地拿起手機,打開事先下好的聊天軟件。
點開一個男生的發來的語音。
低沉又有磁性,「妹妹,外面下雨了,要不要來我家,我做飯給你吃。」
溫景初呼吸一滯,瞇了瞇眼,「誰?」
「不嫌我小的人。」
他氣笑了,「你玩得挺花啊。」
「你不跟我玩,我就跟別——啊……」
溫景初突然扣住我的腰,翻了個個兒,輕輕打在我屁股上。
我臉都紅了,「別……」
「別?我看你挺喜歡的。」
我聽著后面窸窸窣窣的動靜,一回頭,瞬間被躺倒似的捂住臉。
溫景初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是想玩嗎?我陪你,怕什麼?」
「你個老古董,會嗎?」
他嗤笑一聲,「唐元元,你對老古董的定義,失之偏頗。我可不是什麼老古董,只是怕嚇著你。」
他慢條斯理地摘下手表,摘掉眼鏡,輕聲說:「你想怎麼玩,我都可以滿足。」
窗外的雨滴盡情地敲打著窗戶。
這一次,是疾風驟雨。
密集的雨點強勢地擠入狹窄的窗縫,叫囂著要將其撕裂。
我掙扎著,在雨水的澆灌中起起伏伏。
幾度失聲。
溫景初低聲呢喃,近乎偏執,「唐元元,你再也沒有選擇了,只有我,只能是我。」
13 尾聲
唐元元結婚那天,唐以辰失控,碰碎了酒店門口的花瓶。
不止一個服務員聽見他神叨叨的,魂不守舍:
「那個變態娶了我妹妹……我真該死啊……我真該死了,早知道我就不該答應他!」
許微微給了他個大逼兜,「你正常點,都快當爸的人了,要穩重。」
唐以辰和溫景初的恩怨,其實并不是因為她妹給溫景初送飯。
而是源自一節體育課。
十幾年前,三中和實驗中學還是連在一起的。
中間只隔了稀疏的灌木叢。
那天,唐以辰看見溫景初撿起一條掉在地上的皮圈,揣進自己的兜里。
當年唐家家境殷實,那種頭花是姨媽從國外帶回來,給元元的。
唐以辰立刻就認出了頭花的主人。
他無法忍受別人覬覦自己的妹妹,上前索要。
溫景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沒看到。」
從此,他在唐以辰心里,就成了變態。
再后來,溫景初總是出現元元周身不遠的地方,他理所當然地以為溫景初要對她圖謀不軌。因此隔三差五找他的麻煩。
結婚典禮上,溫景初看熱鬧不嫌事大,在司儀的催促下,喊了唐以辰一句「哥。」
唐以辰回家,三天沒有吃下飯。
逢人就吐槽,他的仇人成了自己的妹夫。
溫景初跟父母關系不好,姑媽更不可能來,所以這天以唐家的親戚為主。
溫景初怕元元累著,讓她坐著吃飯,自己去敬酒。
唐家的親戚朋友也寵愛元元,鐵了心把他灌醉。
等她吃個昏昏欲睡,被表姐妹們送回酒店房間,溫景初也回來了。
迷迷糊糊間,元元感覺有人在摸自己。
她翻了個身,認出了溫景初,哼哼唧唧地,像小貓撒嬌:「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