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瑀滿意地笑了，在我眉心輕輕一吻。快要轉身時，我抓住他的手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他聲音沉啞：「你想什麼，我都知道。」

直到關門聲響起，我才回過神來。

莫非，顧瑀修煉了什麼奇門遁術，會讀心？

06

確認顧瑀出門之后，我才舉起手機回復秦樂詩：「八個猛男有點貴。我請你喝酒吧。」

我和秦樂詩來到酒吧。

俊男靚女，荷爾蒙氣息彌漫，我提不起半點興趣。顧瑀要分走我一半存款，我還要還顧爸顧媽撫養費……

想著想著，覺得剛剛有點沖動，點這麼多酒。

秦樂詩去蹦了一圈迪，回來攬著我的肩膀：「別垂頭喪氣的，來都來了，要盡興。」

她說得對，來都來了。

我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酒精作祟，眼前漸漸模糊。秦樂詩指了指角落里一個棱角分明的側臉：「右邊那個怎麼樣？我今天給你當僚機。」

根本沒看清楚男人的樣子，配合地點點頭。

她不知和男人說了什麼，他們一起走過來。

男人伸出手：「賞個臉，一起去跳舞。」我的手懸在半空中，被另一只手握住，抬頭一看，是顧瑀冷峻的臉。

旁邊的男人眉毛一蹙：「先來后到。」

顧瑀手一揮，音樂聲驟停，酒吧經理迎了出來：「顧總大駕光臨，招待不周。」

「林經理，你們這里什麼時候提供有色服務了？」

陌生男人惱了，上前拎起顧瑀的衣領：「你把我當什麼？」

顧瑀掙開他的手：「你是什麼，我就把你當什麼！」

氣氛凝滯，人群朝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兩人誰也不讓誰，待會兒打起來，弄壞了酒吧的設施，還得賠錢。

我急中生智，假裝站不穩，一個踉蹌跌進顧瑀的懷抱：「老公，我暈。

」

「你還知道自己有老公？」

男人聽到我叫老公，松開手悻悻地走了。

秦樂詩尷尬道：「啊，是，顧總啊。」

總覺得顧瑀的眼神，兇得要吃人。

我想要溜，轉瞬后領被他拎起來，抱著我走出酒吧，塞進他的邁巴赫。

車內有一股木質香味，顧瑀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我感覺到一絲絲寒氣，身體往后縮。

一個紅燈，顧瑀側過臉來：「心虛了？好好認錯，我原諒你。」

07

我背顧瑀攔腰抱起時，還在想酒吧里沒喝完的酒，怪可惜的。

顧瑀身體俯下來：「貪財的小東西，現在，只準看我。」

窗外一聲悶雷，大雨瓢潑而來，滋潤了蓄勢待發的種子，破土生芽。

我第一次見到顧瑀失控，遠勝于昨天。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認錯。

許久之后，雨勢漸小。顧瑀眉眼半合，饜足地把我摟在懷里。我抿著唇，鼓足勇氣開口：「顧瑀，先別睡，我有話要說。」

我想結束這種混亂的關系。

「林翩翩，把你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收一收。我們現在合情合理合法。」他從床頭抽屜里拿出結婚證，扔在我面前。

他果然會讀心術。

我深吸一口氣：「顧瑀，我是騙子。當年我掉下水不是救你，我也是被人推下去的。顧爸顧媽養了我這麼多年，我會把錢還給他們。我們離婚吧，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他輕蔑一笑：「林翩翩，你睡完就不認人？」

「顧瑀我……」

他的唇欺了上來，堵住我的嘴。

余燼未熄，一粒微末的火種將它復燃。

他的手指撫過我的唇：「林翩翩，你這張嘴說不出好聽的，那就做點別的。」

……

再次醒來，顧瑀去公司了。我如釋重負，總算把該說的都說了。

起床收拾，拉著行李箱搬離了和他的婚房。

在密碼鎖里，刪除自己指紋的那一刻，心隱隱地疼了一下。

08

我搬到上月剛買的公寓，離婚協議書寄到顧瑀公司。

顧瑀發了條微信，問我幾個意思。

我沒有回復，直接拉黑。下一秒，顧媽的微信就來了：【寶貝，爸媽想你了。下周六你爸生日，記得和顧瑀回來哦。】

看到我的遲疑，秦樂詩奪過手機，迅速回復：【好的。】

「你干嗎？」

「去呀，人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也該當面道別。」

難得她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順便找機會把撫養費還給他們。

我抓著她的手腕向門口走去：「走，陪我去買禮物。」

我給顧爸買了他最愛的茶葉，給顧媽選了一條絲巾。路過奢侈品柜臺，看見一對六芒星的袖扣。

柜臺燈光閃爍，它耀眼如星，像顧瑀一樣。

我買了下來。

秦樂詩拉著我走去女裝部：「翩翩，你需要一件戰衣。」

她推了推我的背：「挺直身板，你欠顧家快還清了。」

一只纖細的手，跟我同時拿起一條湖藍色的連衣裙。

「怎麼，聾子也配穿這麼好看的裙子？」許諾目光睥睨地看著我。她是顧媽的干女兒。

住在顧家的日子，她沒少為難我。

我恢復聽覺以后，和顧瑀回家吃飯。她趁周圍沒人，在我耳邊咬牙切齒：「要不是你，顧瑀哥哥的妻子應該是我。他們是可憐你，并不是真的喜歡你。」

那時我選擇忍讓，可現在不一樣，我又不用裝聾。

將裙子護在懷里，笑瞇瞇對她說：「不好意思，不管配不配，都是我先。」

許諾難以置信地張大嘴，指著我：「你，你，你，你能聽見。

」

我淡淡一笑，走向試衣間。聽見她在門外喊：「我要回去告訴干爹干媽，你這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