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許野他媽病倒了,我在許家七年,都從未想過他媽這個鐵娘子也有倒下的一天。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去醫院探病時,我這位雷厲風行的前婆婆竟然打電話向我服軟:「小祈啊,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求我撤訴,還求我借錢給他們渡過難關。
我不愿意聽廢話,可聽著許家人卑微地哀求我,心情是極好的。
沒過多久,許野來找我商量借款合同。
我借他兩百萬,一次性結清。
一年后他每月分期償還三百萬,六個月還清,共一千八百萬。
許野抽了抽嘴角:「你真會打劫啊,我的前妻。」
我很無辜:「等你東山再起,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呀,我的前夫。」
許野心一橫簽了合同。
我順便提醒他:「對了,你別忘了每天給我一百的贍養費,那是另外的合同。」
「你死在錢眼里算了!」
「我會的。」
許野有了錢之后,整個人容光煥發,很快許家的生意也重回正軌,我的前婆婆充滿干勁地從病床上跳起,再次殺回職場。
這段時間我都在忙著觀賞秦弋如何費盡心機地取悅我。
全天候的出入接送,餓了送吃的,渴了送喝的,順帶一朵玫瑰,后來五顏六色的玫瑰堆滿了我家的陽臺。
小孩子的戀愛把戲,老套卻真誠。
我感動地拒絕了他:「我不談戀愛哈。」
后來秦弋發現,我最愛的還是真金白銀,所以他送我名牌就像請我吃飯那樣勤快,而且他還貼心地為我介紹了真實可靠的折現渠道。
我抱著名牌包滿眼含淚地拒絕了他:「我是個受了情傷的女人,我不談戀愛哈。
」
最后秦弋對我已經無計可施,只得隨緣。
又一次,我被秦弋的養父母邀請去參加他們的家宴。
剛到樓下,遠遠地就看見了站在樓梯口前的姜稚。
許久沒有見過她了,少了許野金錢的滋養,她似乎變得粗糙了一些。
她看著秦弋,又看看我,一臉委屈:「秦弋,今天是端午節,我只是想來拜訪叔叔阿姨。」
秦弋接過她手中的禮物,低頭看了一眼:「我爸媽不愛喝人參酒。」
「那……我……我買別的……」
「他們只愛吃橘子。」秦弋指了指我手中那一大袋十元三斤的丑橘。
姜稚到底是金絲雀,禁不住秦弋的兩句針對,她臉色一變,挑起眉看著我:「哎呀,祝祁,你到底是被秦弋騙到手了。」
戰火怎麼突然燒到我身上,我都準備默默剝個橘子看戲了。
「你知道他調查你多久了嗎?那次你和許野在一起,就是他非要我打電話給許野,要我逼著許野和我去看電影。這幾年我好幾次想分手,是他給我錢讓我繼續和許野在一起,他就是故意要讓你離婚的!」
姜稚一張小臉都氣紅了。
我抬手抱住秦弋的手臂:「原來你是蓄謀已久,你好愛我。」
我拽著他,讓他彎下腰來,然后我吻了他的臉頰。
姜稚被我氣跑了,我滿足地沖著她的背影吹了個勝利的口哨。
我轉身準備上樓,卻突然被秦弋一把拉住。
顯然,我剛剛把他當工具人的時候忽略了他那顆熾熱的心。
「你——」
我抬手讓他閉嘴:「我只是多情的女人,不談,不談哈。」
13
許野家東山再起的速度超出我的想象,許野有錢還債的好消息傳來,另一個喜訊也接踵而至。
姜稚壞了他的娃,兩人要結婚了。
姜稚懂事地在許野他媽面前夸我,說我是他們一家的貴人,要請我當她的伴娘。
我懶得理她。
沒想到她果斷開價:「一百萬,遞個戒指就行,不過分吧?」
我欣然應允,果然,踏進了許家門檻的女人都會發大財。
我去試伴娘禮服,遮簾一拉,許野在外面站著。
他驚訝地看著我,我瞪他一眼:「再看長針眼。」
這時,試婚紗的姜稚也拉開了遮簾,她剛有身孕,還瞧不出孕肚,穿上婚紗身材仍凹凸有致。她含羞帶笑,一抬眼卻看見許野盯著我,瞬間爆炸,撒嬌生氣差點兒沒撕了頭紗,許野趕忙過去哄她。
我熱得不行,抬手將長發盤在腦后。
下一秒許野一把拽過我,他舉起我的手,一雙眼睛直盯著我。
我正想給他一巴掌,突然聽到他震驚地問:「你身上怎麼會有這條疤?怎麼來的?」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才反應過來他指的竟然是我腋下那條疤,我趕緊放下手遮住:「你有病啊!」
許野抬眼看我,眼中是我無法理解的后悔與呆滯,他低聲問著:「為什麼你也會有疤……是你嗎?當年是你救了我?難道我錯了?」
姜稚委屈地拖著婚紗裙擺走上前來:「野,你在說什麼呀,你生病了嗎?」
電光石火中,我看見姜稚的腋下也有一條疤,我的腦回路一下就通了。
我抱起手,只覺得又氣又好笑:「你不會在說當年你在酒吧打架被人捅的事兒吧?你以為我這條疤是為了救你留下的?」
那時候我和許野已經結婚,姜稚剛從國外回來,他們還沒有舊情復燃,也就是那一晚之后,他們突然就重新在一起了。
原來就是因為姜稚的這條疤感動了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