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張照片有了變化,祂換了一件衣服……
現在是黑襯衫版本。
我摸了摸下巴:「這件好看,很禁欲。」
祂的唇角動了動,我知道祂又聽見了。
見過了血腥的場面,大家都沒什麼胃口。
在餐廳吃飯的只有我和咸魚。
今晚的酸菜魚味道很好。只是咸魚吃不下。
它推開了碗:「給我整點別的吃。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那好吧。
我在餐廳里也找到了座機。
電話那頭,傳來管家的怒吼:「都照你的要求做了,你還有什麼事?」
我弱弱道:「我的魚想吃點別的。」
他一下就掛了電話。
下一刻,出現在餐廳附近的廚房,冷著臉掄鍋鏟。
我道:「這活不應該廚師干嗎?」
他說:「游戲還在測試階段,廚師還沒有實裝。」
好吧,怪不得他會這麼煩我。
21
和咸魚吃飽喝足,我拎著它回到了樓上房間里。
手中的照片有點難處理,不知道該放哪兒。
我想了想,翻出了膠水,把照片貼在門口。
辟邪。
就沖這張別墅主人的臉,其他詭異也不會來敲門了吧。
我和咸魚玩了一晚上剪刀石頭布,贏了一晚上。
因為咸魚只會出布。
躺在床上時,我在枕邊看見了熟悉的照片。
祂皺著眉,看起來很不高興。
我把照片翻過去,果然在它背后看見了膠水的痕跡。
我沉默了。
跑下來費了老大勁吧。
我把祂放在床頭柜上,供好。
剛躺下,門響了。
我沒準備開門,但咸魚推了我一把:「你去管管,他可能要破門而入了。」
事態有點嚴重了。
我在門被砸開之前,打開了門,成功防止他破門而入。
下午看到的花匠滿身泥土,站在門口,手上舉著鐵鍬,眼睛通紅:「是你毀了園子里的花?」
我舉起了游晏的照片。
花匠把鐵鍬藏在身后,干巴巴地笑了兩聲:「玫瑰太多果然有些單調,您很有創造力。」
這照片真好使。
花匠走了,卻留下來一地帶著血腥味的土。
我忍不了,再次打電話給管家,讓他管管。
睡前,我好像聽見管家在罵花匠:「你惹她干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保姆只管殺人不管干活。你留下來的泥巴還得我處理。」
22
第二天,房門口已經干干凈凈的了。
管家站在樓梯口,對過路的玩家露出職業假笑。
只是今天,他累到直不起腰了,只能杵個手杖借力。
我走到他面前。
他面無表情:「你今天去后院摘點草吃得了。」
我搖了搖頭:「我不吃尸體養出來的菜。」
他說:「主人一直都是把尸體丟花園的。」
好吧,他現在這樣子,也掄不起鍋鏟了。
我帶著咸魚,去后院覓食。
看見紫甘藍,抓一把。
看見櫻桃番茄,摘一兜子。
我鼓搗出了一碗蔬菜沙拉,將就著吃了。
回到客廳時,幸存的玩家都在討論,昨晚又死了幾個人。
即使我很遲鈍,也看出來人明顯變少了。
酸菜魚憂心忡忡:「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按照祂殺人的速度來看,我們很難活過今晚了。」
時且懊惱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到最后,除了心理陰影以外,什麼都沒得到。」
我抱著咸魚,懇求它:「可以給點線索嗎?」
它撓了一下頭:「線索嗎,boss 是守著出口的。別的我上課沒聽。」
我決定主動去找游晏。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找死。
23
我拿出了照片,對著祂問:「可以說說你現在在哪兒嗎?」
照片的背后浮現兩個字:【三樓。
】
三樓是個還沒有解鎖的地點。
站在二樓,往旋轉樓梯上看,一片漆黑。
管家找了一盞提燈,送我上去。
他說游戲還在測試階段,三樓還沒裝修完。
可惡,半成品游戲都出來接客了。
管家帶著我,在殘破的木門前停下了。
我禮貌性地敲了敲門,喊道:「游晏。」
管家面露不悅:「你怎麼可以直呼主人的名字!」
「那叫什麼?」
「主人。」
我沉默了。
門被一陣陰風吹開了。
昏暗的房間里,祂伶仃坐著,只留給我一個背影。
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西裝外套。
奇跡晏晏。
我想了想,又喊了一聲:「主人~」
祂的脊背都僵直了。露出的一截手腕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走進房間里,門突然被關上了。
祂又沒有理我,而是伏案寫字,紅墨水在做舊的紙條上留下:【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一想到那些恐嚇紙條都是 boss 在房間里偷偷寫了讓管家帶下去的,我就憋不住笑了。
恐怖游戲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
我的笑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過于明顯了。
祂淡淡問道:「你來做什麼?」
「你知道游戲怎麼通關嗎?」
「?」
游晏轉頭,瞥了我一眼,面無表情:「你覺得我會把這事告訴你?」
我蒼蠅搓手:「我就隨便問問。」
也沒指望真問出什麼,只是來看看與 boss 相關的地點。
我看向他桌子前面的那堵墻。
墻很特殊,上面畫滿了奇怪的涂鴉,很像某種詭異的陣法。
有些時候,看似沒有路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出口。
24
我一頭撞在了墻上,額頭鼓起一個大包。
游晏沒忍住,笑出了聲:「大傻春。你跟別人不一樣,千萬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找出口上。
」
我捂著頭齜牙咧嘴,因為疼痛,眼角擠出生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