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游戲里綁定了咸魚系統。
午夜,boss 來敲我的門。
系統讓我別管,先睡再說。
于是我睡到了中午十二點。
一睜眼,就看見 boss 坐在我的床邊,把玩著我散落在枕頭上的長發:
「醒了沒?醒了就輪到你死了。」
我:「……」
兩眼一閉,又睡了過去。
1
為了錢,我進入了一個恐怖游戲。
活著通關的人,能得到五千萬獎金。
而死在里面的人,會得到 0 個好處和億點精神創傷。
2
開局,我看了三十秒廣告,獲得了一個咸魚系統。
進入游戲的時候,我手上提了一條咸魚。
它開口說話:「歡迎進入游戲,我是你的系統。」
「我們的口號是——不爭不搶,人淡如菊,茍到結束。」
「就先說到這兒了,我要睡了,有事也別找我。」
我提著睡死過去的咸魚,陷入了迷茫。
眼前是獨棟的別墅。
四周是一片濃霧,看不清天色。
白漆的鐵門敞開著,穿著西裝、戴禮帽的管家在門的中間等候。
帽檐之下,他只露出半張臉。
下巴很尖,嘴唇紅得像血。
他領著我,走到了二樓的客房。
客房的門關上之前,他遞給我一封信:
「這是您在這里住的第一夜,請遵守這里的規則。」
3
信上寫:
【天亮之前,請不要走出房門。】
【月亮升起的時候,請拉上窗簾。】
【保姆不會在晚上來打掃房間。】
【有事可以用座機聯系管家。】
【祝您愉快。】
我認真看完了信,然后帶著咸魚癱在了房間的沙發上。
房間里沒有電視和電腦,只有書和報紙。
我隨手挑了張報紙看起來,又覺得嘴有些空。
我嘗試著撥打了座機。
管家的聲音帶著電流,從聽筒傳出:「這位貴客,有什麼需求嗎?」
我說:「我想整點瓜子嗑嗑。」
三秒后,我在門口領到了一盤瓜子。
瓜子嗑完了,我再次撥打了那個電話:
「有烤羊排嗎?可以給我上一份嗎?」
半小時后,我在門口領到了一盤吱吱冒油的烤羊排。
有點渴了,我又要了兩杯雞尾酒。
我躺在沙發上,搖著酒杯,翻著房間里的報紙。
很悠閑,好像身處度假村。
就算今晚就死掉,也不虧了。
但還缺了點什麼。
我再次撥了管家的號碼。
管家好像在咬牙切齒:「這位貴客,還有什麼需求呢?」
我說:「我想要一個一米八六塊腹肌長得帥嘴甜會哄人的男模。」
「嘟——」
電話被掛斷了。
計劃失敗。
4
很快就入夜了。
我站起來,在月亮升起之前,拉上了窗簾。
睡了兩個小時的咸魚終于醒了,它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喝剩下的那杯雞尾酒。
夜幕降臨后,房間里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窗臺上掛著的晴天娃娃開始哭。
它發出了小孩尖厲的哭聲,直擊靈魂,讓我心里一顫。
娃娃很殘破,兩個眼睛像黑洞。
我嚇了一跳:「魚魚,怕怕,救救。」
它抿了一口酒,悠閑自在:「你別怕。」
我抱著咸魚干號。
它無奈地從我懷里掙扎出來,然后跳上窗臺,把晴天娃娃拽下來,丟給我。
「別哭了,拿去玩吧。」
我:「……」
它的精神狀態穩定得可怕。
我提著晴天娃娃,和它大眼瞪小眼。
我鄭重其事地說:「我不喜歡哭鬧的小孩,你別哭了。」
稚嫩的童音從它眼睛中傳出:「如果我就要哭呢?」
我往沙發上一癱:「那你哭唄,算我倒霉。」
它沉默了。
5
夜晚的別墅很吵鬧,娃娃的哭聲一停,客廳的鋼琴又響了起來。
進房間之前,我見過那架鋼琴,它已經壞了。
不知道誰那麼能,能把壞的鋼琴彈出聲。
橫豎沒事做,我跟咸魚說:
「你知道為什麼恐怖的場景里會有鋼琴和郵箱嗎?」
它道:「不知道。」
我唱了起來:「鋼琴住了幾個妖~郵箱住了幾個魔~魑魅魍魎怎麼就這麼多~」
咸魚面無表情地告訴我:「一般般好笑。」
我得到了一點挫敗感。
它說:「你該睡覺了。」
它是系統,它說了算。
我從沙發上爬起來,去衛生間洗漱。
對著鏡子刷牙時,鏡子里的自己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我覺得有些不對,從衛生間探出頭,問咸魚:「這鏡子是不是壞了?」
咸魚說:「別管,鏡子又不會打你。」
鏡子不會打我,但會恐嚇我。
6
我擔驚受怕地洗漱完,鋼琴聲還在持續。
我撥打了電話。
管家的聲音森冷,帶著難以言說的笑意:「是祂來了嗎?少安毋躁,我會幫您將祂請下去。」
我說:「不是,我要睡了。有眼罩和耳塞嗎?」
管家沉默了一會兒,說:「您稍等。」
三秒后,我在門口拿到了耳塞和眼罩。
我剛躺上床,房門被敲響了。
敲門的,是管家口中的「祂」。
祂的聲音森冷,音量不高,卻足以讓我聽見:「這位貴客,我來替您打掃房間了。」
門口傳來拖把蘸水的聲音,然后,有什麼東西在地上拖行。
我想起了人頭拖把的都市傳說,一瞬間毛骨悚然。
咸魚掖了掖被角:「管他呢,我們要睡覺了。」
我戴好耳塞,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聲音。
然后躺下去,閉眼。
管他呢,先睡再說。
7
我睡到了第二天十點。
管家上門提醒我:「今天可以在別墅里活動了。
」
我不是很想起床,在床上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躺著。
管家又好聲好氣地提醒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