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常湛周遭的法術,它們必然不敢靠近。
如此我便能引開源源不斷的鬼煞,替常湛爭取時機。
可這終究是權宜之計。
那些鬼煞越殺越強,無窮無盡。
我只能防御不能下死手,可它們個個都是沖著索命來的。
無奈我只能帶著一群鬼滿屋子跑。
看著常湛和江堯一臉擔憂,我沖著他們挑眉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放羊呢!常湛你看像不像當年我們炸沉星門糞坑被狗追的那次?」
常湛擦著汗無語道:「你心態是真好!」
鬼煞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我一人之力終究是應付不過來,很快我便被厲鬼們層層包圍。
礙于我身上的法器,它們猶豫著將近未近。
貪婪的咆哮近在耳邊,死亡腐爛的氣息直沖鼻腔。
我知道,一旦出現一個強到不懼這些的厲鬼。
那我便會死得粉碎,連帶著魂魄被侵吞殆盡。
我僵持著回頭求救:「常湛!」
冰涼的觸感越來越近,脖頸逐漸被緊繞得不能呼吸。
常湛正與江堯破解到關鍵步驟,我只能賭一把。
我幻化出法劍,騰空而起。
隨著咒語加持,一劍霹靂斬下。
近身的鬼怪被劈成兩半灰飛煙滅。
此時發出攻擊是我唯一的保命方法了。
我只能賭常湛能在我力所能敵之前破解咒術。
隨著我的滅殺,一輪又一輪更加強大的鬼傾覆而來。
經歷半天的角逐,我早已精疲力盡。
一個不慎,我被身后的鬼怪偷襲成功。
一旦有了破綻,它們便蜂擁而至將我層層纏繞抵在墻角。
嗜血、窒息、靈魂剝離之感鋪天蓋地地襲來。
千鈞一發之際,常湛和江堯驚呼著沖了過來:「成了!玉玉!」
幾乎是同時,我周身嗜殺之感頃刻化為虛無。
周遭鬼煞如幻覺初醒一般再不見蹤影。
江堯一把將我抱起,與常湛各自查看著周遭環境。
確認沒了危險之后,我們才向門外走去。
8
我們剛說笑著慶幸劫后余生。
猛然間天色大變,黑煙四起。
還不待我們反應過來,黑煙之下的地面窸窸窣窣躥出不明物。
黑煙一瞬散去,立于我們面前的已然是上百個鬼將我們層層包圍。
他們排布有序,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和速度移動著。
撲面而來的殺意讓我周身一僵,寒意遍布全身。
我掙扎著站立,慌亂回頭看向常湛:「我們中計了!是百鬼奪魄陣!」
百鬼奪魄陣是在江湖中失傳幾百年的術法了。
此陣一開,百鬼歸來,奪魂索魄,非得魂魄不可解。
如今竟還有高人能布此陣法!
陣法逐漸形成,層層疊疊的鬼煞猛地似被召喚般朝向陣法中心而去。
百鬼伏地而拜,陣法中心逐漸浮出一個熟悉的鬼影——拘魂鬼!
拘魂鬼是百鬼奪魄陣的陣眼。
看到這里,先前的一切都說得通了。
之前我還疑惑一個簡單的噬魂術怎麼會殺雞用牛刀,驅使這般頂級的拘魂鬼前來。
原來一切都是幕后之人步步為營。
他斷定了江堯不會死在噬魂術中,驅使拘魂鬼不過是提前與他結契。
待他再入局中,百鬼陣起,拘魂為眼,奪魂索魄。
如此一來,江堯的魂魄便如被綁定了 GPS 一樣再無可逃之機。
可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有這般能耐,還能精準掌控一切?!
滅魂咒唯有我九華門有法可解,他又如何斷定江堯能為我所救?
對方這般處心積慮想要江堯的魂魄又是為何呢?
他雖是福星轉世,可氣運也不能靠魂魄奪取。
太多的疑問鋪天蓋地地襲來,惹得我腦子直發暈。
正當我萬般困惑之際,門口一少女突然出現。
就著符光看清她的臉后,我驚得直冒冷汗。
這人是當初與我連麥算江堯八字的網友「搖搖車」!
一瞬間我只覺頭皮發麻,原來從一開始我便已身在局中!
先是「搖搖車」連麥引我與江堯相逢,以噬魂煞引我介入。
再是驅使拘魂鬼,布局百鬼奪魄陣。
最后以滅魂咒為障眼法,騙我們來到現場。
而九華門解滅魂咒的咒術和法器正是開啟百鬼奪魄陣的關鍵。
我們解開滅魂咒的同時,也是在替對方實行最終計劃——開啟百鬼奪魄陣!
一環扣一環,步步深入,細思恐極!
看著眼前狠厲的少女,我嚴聲斥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害人!」
聞言少女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誰讓他搶了我家哥哥的資源,我今天只要江堯的命,其他人不多管閑事就不會死。」
聞言江堯附在耳邊解釋道:「是張謙漠,當初的頂流。如今我搶了他的風頭,他竟然懷恨至此。」
感嘆粉圈可怕之際,更多的疑惑向我襲來。
看她年歲不過二十,縱使有歹念,又怎麼可能設計出這般縝密的計謀?
她身上也毫無修為可言,又怎麼能布下這一環環的術法?
她又是如何能驅使拘魂鬼這等頂級厲鬼?
百鬼奪魄陣早已失傳,連我也只在古籍中看過個大概。
她又是如何對我九華門術法了如指掌,還設下精密陷阱借力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