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會直接被主神抹殺，判定他們成功攻略。

可系統不知道，跟他簽下協議的是一個并不存在的夏青禾。

如果真的有懲罰，恐怕這輩子也落不到實處去。

套出想要的信息后，我準備先獲取系統的信任。

讓系統知道，除了楚雨，還有一個我。

只要我可以不斷增加我在它心目中的籌碼。

遲早有一天，系統會為了我背棄楚雨。

系統不是喜歡惡人嗎，那我就惡給它看。

「我覺得系統你說得很對，我會好好拍攝的。」

系統挺滿意我的配合，消失了。

19

放了學，誰也沒回家。

全班同學浩浩蕩蕩地去了張佳佳的家里。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張佳佳更窘迫了。

平時她努力學習，事事都不甘人后，現在卻是一言不發低頭剝蒜，任由同學打量著她千瘡百孔的家。

她家院子里擺滿她爸爸平日各種干活用的各種工具和堆積的零碎破爛。

進到屋子里，卻是干干凈凈的。

張爸爸看見來這麼多人，很熱情地招呼張佳佳照顧同學。

說是要去買些零食招待小客人。

我攔住了：「叔叔，我們坐一下就走，就是一個普通同學的拜訪，您別往心里去。」

我掏出手機，按照系統說的那樣對著張佳佳的爸媽錄下一些素材。

楚雨的情緒卻突然很高漲，她當著全班同學的面，上前一步就摟著張佳佳哭：「沒想到你過得這麼苦，這個世界對你太不公平了。」

其他同學也是唏噓不已。

只有張佳佳的父母在旁邊手足無措。

20

臨走的時候，我被張媽媽叫到院子里，她搓搓手問我：

「青禾，你奶奶最近咋樣了。

「聽說你奶奶不小心把腳崴了？

「阿姨這里有二百塊錢，你先拿著花。不夠就開口，你跟你奶奶不容易​​‌​‌‍‌‍‍​‍‌‌‍​‌‌​‍‌‌​‍‌‌‌‍​‍‍‍‍‌​‌​‌‍​‍‌‍‍​‌‍‍‍‍​‌‌‍‌​‍​‌‌‍‍‍​‌‍‍​‌‍‌‌​‍‍‌​‌‍‍‌​‌‌‍‍‍​‌‌‍‍‍​‍‌‌‌‍​‌‌‌‍‍​‍‍‍‌‌​‍‌‌‌‌​‍‍‍‍‌​‍‍‍‌‌​‌‌‍‍‍​‍‍‍‍‌​‍‍‍‍‍​‍‍‌‌‌​‍‍‍‍‌​‌‌‍‍‍​‍‌‌‌‍​‍‌‍‌​‌‌‌‌​‌‍​‍​‌‍‌​‍‍‍​‍‍‍​‍‍​‍‌‌‌‍​‌‍‍​‍‌‌‍​‌‌​‍‌‌​‍‌‌‌‍​‌‍‌​‌‌‌‌‌​‌‌‌‌​‌‌‍​‍‌​‌‌‌‌​‍‍​‍‌‍‌​‍​‌‍‌‌​‌‌‌‌​‌‌‌‌‌​‌‌‍‍‍​‌‌‍‍‍​​‌​‌‍。」

張佳佳應該是沒和張媽媽說我在學校里的所作所為。

張媽媽對我還是像從前一樣溫柔。

她從兜里摸出兩張泛舊紅票子，硬塞在我手里。

「你看你，以前多開朗一個女娃子，現在你咋也不愛笑了？青禾呀，你有啥事就找你張叔叔幫忙，不要自己扛著。」

張家人明明自己過得很不好，還看不得別人受苦。

離開張家之后，我趁著晚上洗澡的時候避開系統，偷偷用手機給張阿姨匿名捐助五十萬，希望她能盡快看好病。

我知道沒有媽媽的痛苦，所以希望張佳佳不要走我的老路子。

回到家后，我按照系統指示，把素材剪輯之后發了幾個熱門的視頻 app。

我為了不扎眼，還特別起了一個普通的標題。

【學海無涯苦作舟。】

然后靜靜等待楚雨出手。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如愿被網暴了。

21

我那條視頻底下評論多達上萬條。

第一個攻擊我的是一個 IP 未知的男人，在他的節奏下，我被群起而攻之。

【現在的學生，年紀輕輕就出來騙錢了。可恥又可恨！】

【這女的我認識，衡道三中的夏青禾，以前家里可窮了，最近不知道為啥突然暴富了。她怎麼還好意思說這種話。她手上那個手鐲看見了嗎，能夠讓她旁邊的張佳佳吃三年綽綽有余。】

【現在的人，為了一點流量真的臉皮子都不要了，小小年紀，你丫的裝什麼圣母婊啊。

】

有一個用著男漫頭像的評論被選為熱評。

【這個視頻上的女孩是她同桌，她平時就對那個女生指手畫腳的！那個女生也是高三的學子。在這最后沖刺的時刻，她讓人給她跑腿！就因為自己想吃水果，覺得食堂里的飯菜不好吃！現在又假惺惺地說人家過得辛苦，真他媽的不要臉！ 我要吐了。】

我被各種開盲盒。

家里有人送花圈、死老鼠、帶血的菜刀，有人用番茄醬大寫一個【賤】，糊在我的門上。

就連夏奶奶的養老院，都有偏激者跑過去惡意辱罵，說她沒教好孫女。

老太太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被我搪塞過去了。

一時之間，我成為過街老鼠，被人人喊打。

評論點贊最高的一句就是： 【你這種人活著真是浪費，你怎麼不去死啊？】

我如果心智薄弱，在這種誘導下，我或許真的會自殺。

22

讓我沒想到的是，張佳佳率先幫我發布了澄清視頻。

隨著張佳佳的視頻發布，新的輿論很快又接踵而至。

我的視頻底下那些評論變本加厲。

有人開始帶上張佳佳一起罵，說她為了討好我，背棄父母多年的養育之恩。

有人 P 圖，傳言我脅迫張佳佳，讓她為我作為證的照片。

張媽媽給我塞錢的照片，在濾鏡和特效的扭曲下，我的表情，顯得格外猙獰。

楚雨假惺惺地來找我：「青禾，我看視頻了。現在這群網友就愛帶節奏，你別被他們影響了。」

「畢竟馬上要高考了，你要是因為這件事兒考不好，我可就罪過了。」

早知道？

你怕不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笑醒吧。

楚雨和系統的第一次出手，看起來我似乎是節節敗退。

楚雨繼續勸慰我：

「青禾，你可不要自殺。雖然死，就一了百了，但你還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