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的、沒見過的妖獸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密密麻麻圍著整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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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數量雖多,但大多都是最低級的練氣期,我用青蓮劍,一招就能斬一片,我沒有吝嗇靈力,只想著速戰速決。
承影朗笑道:「痛快!」
他沉睡上千年,已經太久沒有戰斗,哪怕只是殺一些低級妖獸,心中仍生出一種快意豪邁之感,令他戰栗不已。
桑瑤經過他這段時間的捶打,和他心意相通,更加默契。
她雖然是個十五歲的女孩,但生性和青蓮劍仙如出一轍的桀驁不羈,還有青蓮劍仙沒有的任性妄為,讓他又生出一絲憐愛喜愛之情。
殺光這一批獸潮,太虛城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所有人心里清楚,那幾個出題的大能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家伙,考核不可能那麼簡單。
果然,接下來的獸潮全都是筑基期的妖獸,不少還是筑基大圓滿,且還有帶翅膀的妖獸,不斷從空中試圖飛進太虛城內。
守城難度頓時劇增,還有人來報信,說溪慈和常官看守的南門岌岌可危。
我雖然停在筑基大圓滿沒有升級,但我的靈力儲備已經是化神期了。
對付筑基期妖獸,我的靈力可謂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當下我沒猶豫,讓我所在北門帶領的逍遙宗弟子全部去南門增援,北門這邊有我和嚴森帶的御獸門隊伍就夠了。
有了北門的增援,南門順利度過了筑基獸潮。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這次的考核比起以前已經是加大了難度,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短暫空當后,每個城門外都出現了一只金丹期的妖獸。
弟子們腦子里有一瞬間的空白,齊齊想到一句話:出題人的意圖是想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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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每次考核,這一屆弟子都扼腕長嘆:「你們根本不會知道,當年的太虛城考核有多難!還好有桑瑤師姐,要不是她知道每個城門的妖獸弱點,我們所有人都要去御獸門掃一年的廁所!」
妖獸潮結束后,溪慈帶著靈溪谷的人來北門給他們治傷。
常官還是有點看不慣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沒好氣道:「師妹,她那麼討厭你,你還親自給她治傷。」
我還沒說話,溪慈先反駁道:「桑瑤師妹不是討厭我,她對所有人都那樣。」
我很贊成:「沒錯,我更討厭你,常官。」
「何況……」溪慈低下頭,半是羞愧,半是誠懇道,「那時候我們的確是算計了桑瑤師妹,要不是她不合雙頭巨蟒的口味,可能就沒命了。后來涂虎刁難我,桑瑤師妹卻不計前嫌幫我。」
滾燙的淚珠掉落在地上,溪慈躬下身,腦袋差一點點都要埋在地上:「桑瑤師妹,我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君諾師兄。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我會努力彌補你。」
我來了興致:「哦?你要怎麼彌補我?」
溪慈:「桑瑤師妹,聽說你很愛靈溪酒樓的靈菜,我便送你一座靈溪酒樓吧。」
我瞳孔地震:「此話當真?」
「當真,靈溪酒樓是我的產業。」
我拉住溪慈的手:「既然師姐如此多財多億,憑億近人,我以后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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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慈等人給我們治好傷,又去其他城門了。
離開在即,北門的弟子們各有各的去處,城樓上就只剩下我和嚴森。
地上還打著兩張地鋪,原本以為妖獸潮會持續更久,我們準備就在城樓上過夜的。
一陣疲憊襲來,我干脆直接睡下。
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嚴森也和衣躺下了,正好,還有人陪我閑聊。
我想起來溪慈剛來過,不知道嚴森對她有沒有想法。
我就問他:「你覺得溪慈如何?」
嚴森道:「無甚特別。」
我有些意外:「你不覺得她好嗎?」
「不覺得。」
一陣沉默。
不愧是社恐,話真的很少。
我干脆直接問:「你會不會喜歡溪慈?」
嚴森睜圓了眼睛,他顯然覺得這個問題有點炸裂,但還是乖乖回答:「不會。」
我點頭:「嗯,總之你別喜歡溪慈,她喜歡的是我師兄,其他人隨便你喜歡。」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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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突然變得很安靜,嚴森聽見城門下交接換防的聲音,還有很遠的地方一戶人家在用鐵鍋炒菜。
桑瑤一直沒說話,嚴森不敢看她。
他的問題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也許桑瑤只把自己當作朋友,也不知以后她還會不會找自己玩?
嚴森終于鼓起勇氣轉頭看向桑瑤,想對她道個歉,卻看見少女捂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張小臉。
桑瑤睡得很香,嚴森悄悄靠近,在她身邊撐著手肘仔細看她。
嚴森想到點心,桑瑤睡著的時候有個習慣竟然和點心很像,都是微微抬起下巴,帶著傻氣的嬌俏。
晚風也為少女的睡顏心動,悄悄撩起桑瑤的一縷頭發絲,撓著她的額頭。
桑瑤像是被癢到了,臉頰蹭了蹭枕頭,往嚴森這邊側過來。
嚴森下意識伸手擋住風,可風吹不止。
他猶豫了一下,將桑瑤的頭發別在耳后,用靈力筑起防護罩。
第二天我醒來,一眼就看到旁邊睡著的嚴森。
他離我很近,面朝我這邊,手疊放在臉頰旁邊,睡姿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