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摁響通話鍵,嗓音冷淡:「保安,把人趕出去。」
許盈瓏是帶著哭腔被保安請出去的。
離開前,她手中舉著的攝像頭一直朝著我們的方向。
許盈瓏遙遙望著我們的眼神怨毒,她無聲地開口:「你完了。」
完什麼完?
真當我是傻的,看不到她明晃晃舉著的手機嗎?
我只是,想讓這股風,吹得更大點,再大點。
架得越高,摔得當然才會越慘啊。
16
在定好的日期,范院士如約而至。
因為范院士是農科院的知名學者,她到來的時候,有許多報社記者為了采訪范院士,一起來到了學校。
而就在校長畢恭畢敬地邀請范院士一同參觀學校的時候。
許盈瓏舉著手機,哭哭啼啼地闖了過來。
她跪在地上,哭著抓住了范院士的裙擺,淚眼汪汪地道:「老師,求你幫幫我吧。妹妹被付家收養后,不但不管我跟奶奶的死活,還在學校里霸凌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范院士是位很溫和的長輩,見狀,她連忙扶起了許盈瓏,關切道:「孩子,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妹妹是誰?」
許盈瓏一邊抽噎,一邊抹著眼淚:「我的妹妹,是付秋實。」
聽到這個名字,范院士愣了一下,她眸光逐漸變得銳利。
她輕聲道:「你能具體給老師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而跟在一旁的記者,看見許盈瓏闖進來,早就條件反射地舉起了攝像機。
在聽到許盈瓏說出霸凌時,他們的雙眼更是一亮,攝像機的紅點不停地閃爍著。
他們死死地盯著許盈瓏,紛紛溫和地開口:「孩子別怕,我們是記者,會還你一個公道。
」
許盈瓏慢慢抬起哭得通紅的雙眼,舉起了手中的手機點開視頻。
那段視頻,正是前幾天夜里,許盈瓏哭著來到付家拍門的那段。
隨著視頻放到尾聲。
記者義憤填膺道:「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忘恩負義!」
「霸凌又是怎麼回事?」
「事關青少年的成長,我們非常重視校園暴力案件,要堅決杜絕校園霸凌,絕不容忍。」
范院長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她看向校長:「請把另一位孩子叫過來吧,我想聽聽她的說辭。」
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校長腦門都在流汗,趕緊讓人把我叫到了辦公室里。
一進辦公室,他就嚴厲地訓斥我道:「付秋實!即使被付家領養,可許盈瓏同學畢竟還是你的親人,你怎麼能仗著如今是富人家的孩子,就欺負姐姐呢!」
我站在校長對面,抬眼笑了笑,不卑不亢地反問道:「校長,您的意思是,不管是誰,都不能校園霸凌同學是嗎?」
校長大聲道:「當然。這里是學校,不管學生家庭情況如何,進了學校就都是學生,校方絕不容忍任何人有校園霸凌的行為。」
聽到這話,我滿意地彎了彎眼:
「校長,我舉報,周重知校園霸凌我。」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誰不知道,周重知是寧城周家的太子爺,身份尊貴。
是個不好招惹的存在。
記者的攝像機轉瞬之間,又齊刷刷地對準了我。
校長額上冷汗齊刷刷地淌下,他重重地一拍桌子:「胡說!你自己霸凌同學的事情都沒解釋清楚,怎麼能空口誣陷周同學!」
17
我慢悠悠地收回視線,嘆了一口氣:「首先,校園霸凌許盈瓏這件事,是她對我的誣陷,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內容。
」
許盈瓏面上露出一絲顯而易見的慌張:「你撒謊!」
她要求校長調出監控,把之前我在走廊上抽她的監控都翻出來。
從監控中,能切切實實地看出。
我抽了許盈瓏巴掌。
校長一拍桌面,厲聲道:「付秋實,你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眸光一轉,搖了搖頭:「我承認,我抽許盈瓏是事實,這是我在情急之下的暴力動作,我甘愿受罰。」
許盈瓏面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我話鋒一轉:「可是,我每次生氣抽許盈瓏,都是事出有因。我哥哥付景有躁郁癥,因此情緒不穩定。可許盈瓏在學校里大肆宣揚付景是個瘋子,她這樣的行為,無疑是讓付景的病情雪上加霜。」
「更何況,許盈瓏每次都是當著我的面,罵付景是個瘋子。」
我抬起眼,看向眾人:「付景是個好哥哥,我不能容忍他被許盈瓏這樣詆毀。」
付景有躁郁癥這事,幾乎全校的人都知道。
聞言,校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有記者小聲道:「確實,因為話語沖突發生肢體矛盾,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能作為校園霸凌的直接證據。」
范院士聽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點了點桌面,看著我:「那麼,你姐姐說你對年邁的奶奶不聞不問,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點了點頭,目光直直地看向了范院士。
我輕聲道:「或許,讓我奶奶親自出面解釋,會更有說服力。」
18
付景領著奶奶,走進了辦公室。
早在路上,奶奶就已經聽說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非常失望地望著許盈瓏,似是不理解這個孩子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奶奶哽咽開口:「秋實是個好孩子,從小陪著我在地里干活,也從不喊苦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