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緩緩爬起,靠在墻上,盯著周重知的背影,啞著嗓子道:「周重知,你有機會最好弄死我。」
「要不然,我會拉著你下地獄。」
周重知聽到這話,輕蔑地回頭:「傻逼,放句狠話真當自己很牛 x?」
緊接著,就是一群男生的哄堂大笑。
周重知欺負我的情景,付景經常看到。
但他只是漠然地掃我一眼,隨后就漠不關心地轉身離開。
許盈瓏見狀,笑吟吟地拍著我的臉,嗤笑道:「付秋實,你上趕著給付景當狗。可人家從沒把你放在心上呢。」
我這會兒沒力氣抽許盈瓏。
只能靠在墻上緩口氣。
氣緩完了,我抬腳就狠狠地踹向許盈瓏。
她嚇得尖叫,退后了幾步,憤憤地瞪著我:「賤人!你怎麼還不死!」
緊接著,她不知想到了什麼事情,咯咯笑了起來。
她得意極了:「現在還沒到時候。我的好妹妹,你就等著陷入漫長不見天日的噩夢吧。」
9
付景跟周重知打起來了。
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倆在教室里,已經扭打成一團,身上掛彩。
一位是寧城的顯赫付家,一位是周家的太子爺。
這兩人打起來了,誰也不敢去拉架,生怕誤傷。
班主任在門口,也急得團團轉。
我看了一眼躲在門口,捂著嘴興奮看戲的許盈瓏。
能看出來,向來沒交集的這兩人會無緣無故地打起來,其中肯定有她的教唆。
許盈瓏看到我出現,得意地彎了彎眼,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付家父母出差回來了,得知付景跟人打架,你猜猜,他們會怎麼做?」
「妹妹,你完了。」
我看見許盈瓏就覺得煩,抬手就猛地甩了她一巴掌:「完完完,這會兒沒周重知保護你,你怎麼不知道你要挨打?」
打完,我完全不理會許盈瓏在我身后的尖叫。
抬腳就走進了教室。
付景的躁郁癥這會兒又發作了,他雙眸猩紅,雙手死死地掐著周重知的脖子。
周重知也是個不甘示弱的主,把付景摁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臉上揍。
我站在一旁,抄起長棍,毫不留情地往周重知腦袋上一砸。
「哐當」一聲響。
周重知被敲了這一悶棍,眼一翻,就失去了知覺。
我甩開棍子,覺得萬分舒坦。
外面的老師看到這一幕,嚇得尖叫:「付秋實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快快快,把周重知送醫務室去!」
看到周重知昏了過去,可付景掐著周重知的脖子,仍舊固執地不肯松手。
我怕他真給周重知掐死。
只能摁著付景,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安撫他:「冷靜下來,付景。」
付景眸子一轉,陰狠地瞪著我,看似想給我也來一拳。
我先發制人,反剪住付景的手,禁錮著他:「冷靜!」
付景不甘心,掙扎了幾下,張嘴就咬住我的胳膊。
靠!又咬,他屬狗的麼?
我語速飛快:「我現在是你在學校里唯一的熟人,我有你的藥,我能照顧好你。」
「所以鎮定下來好嗎?」
「你乖一點,乖一點,我不會讓人再欺負你。」
聽著我的安撫。
或許是付景嘴里嘗到血腥味,他那雙猩紅的眼眸死死地瞪著我,慢慢地松開了嘴。
10
這事鬧得很大。
老師將雙方家長都請來了學校。
周家父母看著周重知的傷,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付家父母:「你們家這養女下手挺狠啊。」
聞言,付父斜睨我一眼,抬手毫不留情地甩了我重重一巴掌。
頃刻間,我的臉頰立刻腫了起來,幾乎嘗到了口腔破皮的淡淡血腥味。
付父笑著道:「是,這孩子養不乖,下手太重,真是不好意思。」
當著周家的面,付父聲色俱厲地訓斥了我一通。
旋即,他叫我滾出去,他會跟周家的人好好聊聊。
只是在我出門時,付父拍了拍我的肩,嗓音輕柔:「干得不錯。」
看到我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出門。
許盈瓏眼一彎,咯咯笑得得意,她幸災樂禍地捂著唇:「妹妹,你完啦。」
「回去挨鞭,罰跪,一樣都少不了。」
「而且那瘋子犯病,你說不定還要被他折磨得很慘呢。」
我看到她就覺得心煩。
一把掐著許盈瓏的脖子,摜在墻上,冷冷地看著她:「嘴巴放干凈點,他只是有病,不是瘋子。」
許盈瓏被我掐著,呼吸困難,眼角不禁沁出了點點眼淚。
她臉漲得通紅,不停地拍我的手:「真是付景養的好狗,這麼護主。」
這時,周重知沉著臉從辦公室里走出來。
看到我掐著許盈瓏的這一幕,他上前,一把就將我們拉開,目光不耐:「你又欺負你姐姐,真是惡毒。」
連著被我敲那一棍子的深仇舊怨。
此刻,周重知看著我的眸光森寒。
他冷冷地盯著我:「你這次真的惹到我了,付秋實。」
我彎著眼,注視著面前的這兩人,笑吟吟地道:「想弄死我啊?」
「真可惜,晚了。」
付景面色平靜地從門內走出,他一掀眼皮,拎著我的后領就往外走:
「付秋實,走了。」
看到這一幕,許盈瓏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幾乎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什麼時候跟他關系這麼好了?!」
我沒理。
一把甩開付景的手,皺眉看著他:「你有病?」
付景腳步一頓,看著我的表情有些別扭,他動了動嘴,但沒說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