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醫院醫師,
擅長駐顏美容,深得眾妃歡喜。
后來,我研發出換臉秘術,
野心磅礴,
殺皇帝,殺太子。
整個皇宮,都變天了。
01
我叫裴野。
自幼跟著師父陳太醫,學醫制藥。
師父救死扶傷,堪稱太醫院「第一圣手神醫」。
而我另辟蹊徑,擅長駐顏美容,混得比他還吃香。
在師父的支持下,我在太醫院開設了美容分院,手握 8 大美容秘術:
「面膜膏、提升術、皺紋散、神奇瘦。」
「豐韻茶、V 臉塑、美白敷、祛斑丸。」
娘娘們愛慘了我,對我厚賞有加。
師父也以我為榮,夸我天賦異稟。
呵。
功名利祿?金銀財寶?
這些,遠遠不夠。
02
這月,我又在研究換臉整容秘術。
師父卻隱隱擔憂起來。
我趕緊為他敷上一片特制的精華面膜,笑著討好:「師父,此術我一定多方試驗,確保萬無一失。」
他老人家,懂養生調理,也迷戀駐顏秘術。
整個太醫院上下,無人能猜透他的年齡。
師父享受著面部 SPA,勾了勾唇嘆息:
「此術以假亂真,被有心之人利用,一發不可收拾,難說帶來的是危險和災難。」
這是在敲打我。
我臉色變了幾變,恭敬回話:「師父,徒兒向您保證,此術絕不外傳,不給您和太醫院添麻煩。」
師父笑得諱莫如深:「裴兒,練成之時,記得讓老夫開開眼。」
這個老頑童。
讓我練,又怕我練。
換臉秘術分為「畫皮基礎版」和「真皮升級版」。
畫皮基礎版:只需臨摹一個人的面部特征,制作一張面具畫皮,戴在臉上,即可以假亂真。
真皮升級版:是通過手術刀、手術材料,永久改變一個人的容貌。
雙眼可放大,鼻梁可抬高,唇形可變化,臉型可縮小……
師父說得沒錯。
換臉秘術,的確是奪命暗箭。
03
今日。
我又該進宮,為娘娘們送面膜膏了。
眾娘娘中,只有淑妃娘娘,對駐顏美容,毫無興趣。
印象中,她就算面對皇帝,也總是神情淡漠。
一身素衣,一臉愁容,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宮中秘傳:她是前丞相夫人,被皇帝封為貴妃。
前丞相風光霽月,端方正直,是歷朝以來最卓然出眾的賢臣,卻卷入一場通敵叛亂的秘案,被滿門抄斬……
以前。
我只是嘆息,丞相府蒙塵,淑妃娘娘悲苦。
也會暗自揣測,清冷剛烈的她,還愿面對皇帝,定是有什麼隱情。
這次。
我握了握手里的面膜膏。
徑直走向了淑妃宮殿。
04
雪顏丫鬟見了我,驚訝一閃而過。
她出落得越發俊秀,只是身上的氣質,也是清清冷冷。
并不是鮮活明媚地,活于世間。
她接過面膜膏,垂下眸子,淡淡回稟:「娘娘身體抱恙,太醫院盛情,娘娘心領了,裴醫師請回吧。」
身體抱恙?
我急急慌慌要闖進去。
雪顏一把拉住我,焦急責罵道:「裴野,你瘋了嗎?不要命了!」
我回頭,凄然而笑:「雪顏姐姐,裴野,并非我真正的姓名,這點,想必淑妃娘娘和你,最為清楚了。」
雪顏如觸電般松開雙手,漆黑雙眸,氤氳起一層水霧。
我跪地請安,伏在冰冷的地面,不肯離開。
抬頭間。
淑妃娘娘走近我身側,淚光閃爍,眼底浮現出光芒和憐愛。
我哽咽出聲:「娘親,孩兒都想起來了,我的命茍且了十五年,還要再躲嗎?」
娘親不語,眼淚簌簌而流。
十五年前,娘親喝下毒藥,要隨父親去往黃泉路,后被太醫們合力救下。
性命無憂,毒藥卻永久侵蝕了聲帶,再也發不出聲音。
雪顏沖到我面前,一字一句,重重落到我心頭:「傅煜,你是夫人唯一的念想,你的命是無數人換來的,你要替他們,長長久久地活。」
「好。」我握緊拳頭,指節發白。
裴野是師父為了掩人耳目,取的假名。
我真名為傅煜。
我是傅家后代,傅丞相之子。
05
十五年前。
我是整個丞相府拼死保下的幼童。
父親的樣子,又浮現在我腦海。
他文武雙全,正直光明,是眾人心中的大英雄。
師父是父親多年摯友,冒險保下我,用針法封鎖了我的記憶。
可惜啊。
師父他老人家,老糊涂了。
銀針封鎖記憶,只有十五年。
如今我記起一切,誓要研究換臉秘術。
為我復仇之路,殺敵除害。
06
回到太醫院。
我極力掩飾通紅的雙眼,繼續雕琢畫皮。
師父輕拍我肩膀,問道:「你可是去見淑妃娘娘了?」
我心中一緊,掩蓋住慌亂:「師父您知道的,淑妃娘娘,向來不喜這些。」
師父勾起耐人尋味的笑容,瞧著我手中逼真的人臉畫皮,問道:「裴兒,你這換臉秘術,進展如何了?」
「師父,已經成了。」我如實回答,
「很好。」師父撫著胡須贊許,往日和善目光,生出一絲陰寒:「煜兒,十五年了,有些仇啊,也該報了。」
師父喚我煜兒。
我愕然。
原來,師父自始至終,為丞相府不平。
他保下父親的后代,是為兄弟情義,更是為大義,為正道。
我跪謝師父恩情,眼眶酸澀,情緒起伏而動。
那是急切洶涌的復仇之意。
我當即向師父討了一項秘術。
這是他的獨門絕學:尸身不腐之術,保存數月,都會如活人般鮮活。
我在密室里藏著的尸體,單用藥水泡著,快保存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