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白袍子的老嫗舉著教鞭敲著餐桌說：「快點過來，老師已經發好卷子了。」

和外表不一樣，老嫗的聲音意外地年輕和清脆。

我坐在空著的那個座位上，座位上放著卷子。

卷子上是一篇閱讀理解：

【她清晰地記得，六歲那年夏天的那個傍晚，當她把一條死蛇舉到母親面前，母親眼里第一次出現了一種陌生的光。她甚至覺得，他在母親眼里一定是突然有了地位的，這種感覺在隨后下地干活回來的父親和上學回來的兩位哥哥眼里也得到了證實。】

【那條毒蛇被家里燉成了蛇羹，她一口都沒吃到。蛇頭掉在了豬圈里，沒想到蛇頭還會動，咬死了家里的年豬。父母和哥哥都責備她，把她關進了豬圈。她抱著毒蛇的頭躺在豬圈里，眼里冒出詭異的光。】

【請問詭異的光是什麼意思？】

我和龍哥等人一臉蒙逼，只有腦哥奮筆疾書。

【什麼鬼？】

【這個閱讀理解絕了。】

【夢回高考，噩夢啊。】

時間過得比想象得要快一些。

我還沒來得及動筆，鐘聲再次響起來。

老嫗舉著教鞭收完卷子，坐在餐桌前頭閱卷。

不知道看到誰的卷子，老嫗突然咧開嘴笑了。

笑著笑著就哭了。

老嫗走到腦哥旁邊說：「你回答得很好。」

老嫗又走到我旁邊說：「你吃了我養的豬，而且我的學生們很喜歡你。」

老嫗舉起教鞭對著龍哥等人：「其他人都接受懲罰吧。」

龍哥冷笑：「就憑你個老太婆？」

龍哥拿出一個超大的加農炮，其他人也掏出大刀。

老嫗的頭突然變成豹子頭，飛速地躲過加農炮和大刀。

只不過墻上的照片被轟下來了，別墅的墻也被轟出一個大洞。

老嫗很生氣：「你破壞了我的別墅，今天我和學生們一定要燉了你。」

龍哥大吼一聲，拿出了幾個符咒。

老嫗被火焰包圍。

【龍哥壓箱底的火焰咒都拿出來了。】

【這幾個火焰咒怕是沒有什麼用。】

【如果是火神咒，可能還有點子用。】

老嫗身后突然出現了豹子的殘影。

豹子探出頭來，嘶吼一聲，那些火焰都被吞噬。

火焰被吞噬之后，桌子旁邊只剩下一群豬，一只豬身上還有文身。

老嫗把這群豬趕到了后院里。

腦哥站在我身后說：「魔神歐塞，常以豹形示人，也可化為人形，擅長授人科學，還可將人變為其他形態。」

星星說過女人是魔神的信徒。

老嫗回來之后，身上掛著幾條蛇。

「恭喜玩家解鎖隱藏任務：別墅主人的盛宴。別墅主人覺得你和腦哥是不錯的客人，決定招待你們吃蛇羹，請你們盡情享受蛇羹吧。」

「提示：該任務為隱藏支線，可能有未知風險或者福利，請玩家盡情探索吧。」

【我去，隱藏支線。】

【第一次看到這個蛇羹宴。】

【之前的要不變成豬了，要不把女巫給刀了。】

老嫗進了廚房開始燒蛇羹。

我偷偷地撿起來掉在地上的那幅女人和孩子們的合照。

9

老嫗很快端著蛇羹上桌了。

蛇羹聞著十分美味。

只是我和腦哥都沒有什麼食欲。

老嫗眼看就要變臉。

腦哥趕緊問老嫗：「美麗的老師，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老嫗瞬間變得嬌羞，她對腦哥說：「你問？」

腦哥說：「樹林里那個惡鬼是你的學生嗎？」

老嫗的臉瞬間變成了豹子，腦哥似乎觸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題。

「老師，我上節課沒來，這道題怎麼做啊？」

我指著黑板上的數學題目誠懇發問。

老嫗又變回老太太的臉，非常用心地給我講題目。

腦哥看著老嫗，對我比了個口型：「兒子。」

【腦哥太神了。】

【真的是兒子嗎，為什麼啊？】

【這個到底怎麼猜到的？】

【腦哥昨晚在別墅翻到了被涂黑一半的照片，照片上是女人和一個小男孩。】

我猝不及防地對用心講題的老嫗問道：「您兒子叫星星嗎？」

「恭喜玩家獲得森林里惡鬼的身份，獲得道具愛神之箭，一旦該箭入體，天王老子也會愛你——時長一分鐘」

【愛神之箭，笑死。】

【這玩意蠻逆天的，想象一下對著惡鬼用愛神之箭，它會不會愛你愛到吃掉你。】

【不是，只有我覺得這兩個人在女巫的雷區瘋狂蹦迪嗎？】

老嫗瞪大眼睛，我的背后突然傳來「嘶嘶嘶」的聲音。

數條小蛇從蛇羹里面爬了出來，向著我的背后竄了過來。

我召喚了我的萌寵王錦蛇。

在王錦蛇面前，幾條小蛇都是弟弟。

豹子的殘影突然出現在了腦哥的身后。

豹子說：「你陪著我吧，這麼多年，第一次出現這麼懂我的男人。」

豹子張開嘴巴。

腦哥身形飛快，迅速閃開。

豹子速度更快，在腦哥轉移的地方等著他。

豹子伸出爪子，腦哥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

我低頭看著手上的照片，照片上突然多了一個男人。

腦哥和女教師站在孩子們的后面。

老嫗的臉變成豹子，對著我嘶吼道：「接下來，就只剩你了。

」

10

我拿出照片，對著老嫗說：「信不信我燒了照片。」

老嫗清脆的聲音變得粗壯：「你燒不掉的。」

我拿出火神咒，地獄烈火燃燒在我的右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