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冉「噌」地抓緊袋子,臉上微微發熱,尷尬得無所適從。
對方卻毫不在意地伸了伸懶腰,雙手交叉枕在腦后。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人生在世不外乎食色性也,餓了就該吃吃唄。
——噢,還沒適應身份轉變啊,大小姐?」
寧冉憤憤地掰了一塊炸雞:「誰說我適應不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破產了!洗碗、端菜、發傳單我都干過!
你當誰是嬌氣大小姐呢!只不過、只不過......」
只不過后來被惡魔擄去當了玩偶和金絲雀,依舊還是金尊玉貴,十指不沾陽春水地養著,但是活得異常窒息。
寧冉不說話了,身旁的人身上帶著令人舒心的閑適木質香味,她慢慢地扭頭看向白奚。
「白大師......我想問你件事。」
「既定的結局,已經上演了百次的命定軌跡,如果前面是令人絕望的死亡結局,我還有要走下去的必要嗎?或者說,還有改變的希望嗎?」
白奚突然停住,那雙看世卻并不入世的冷淡眸子,慢慢地看了過來。
此刻萬物靜止,方圓萬里只他一人,仿佛游離于世,超脫于俗世。
半晌后,白奚緩緩地開口,聲音如沁涼的泉水緩緩地流淌過心田:「我有個很喜歡的動漫角色,和我師父一樣是道士,他說過一句話,完全可以為你解惑。」
「過去無可挽回,未來可以改變。」
「在我們術士的奇門里,世間萬物變化雖有規律可循,但本質上是無窮無盡地在變化的。」
白奚眼尾染上點漫不經心的笑意:「我前些日子給遲遲算過卦,可短短一兩周,她的卦象已經產生變化了。」
「我確實難以窺見你們的完整卦象,有未知的強悍力量在阻止我繼續窺探,但那又何妨?
你們的未來,始終在你們自己手中。」
20
我八輩子都沒想到白奚那個坑貨竟然把寧冉帶回來了。
春院長完全不知道任何情況地熱情接待了她,止不住地夸贊這姑娘漂亮。
白奚鬼鬼祟祟地湊到我耳邊解釋,說倪云朝這個免費義工走了,總得來人補上吧!
我當時就給了他后腦一下:「你身為年紀最大的,為什麼這活兒你不干?」
他不干,他支使寧冉干,美其名曰她這是在贖罪。
福利院也沒拆成,我真不知道她贖哪門子的罪。
而且聽完寧冉的遭遇,我是真的覺得這孩子太慘了,慘的不是遺忘,是記起來幾百次輪回的痛苦。
傻逼的是這個世界和該死的系統們,我們都是受害者。
寧冉暫時和我睡在一起,她接受得倒快,也沒抱怨環境差。
「系統們和穿書者都是狗東西。」
我點頭,我強烈地支持,我說對。
主系統不敢說話。
「你以后躲著點兒徐裴,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點頭,我強烈地支持,我說對。
「他就是惡魔,是變態,殺人犯!」
我點頭,我強烈地支持,我說對。
寧冉不滿地掀開我被子:「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沒有啊,我對此表示深深地贊同,根據你的回憶和主系統的敘述,徐裴確實不是東西。」
「不是東西你還給他寫情書??」
「這玩意兒當然不是我寫的!這不是你——」
我突然反應過什麼,愣了:「不是你找槍手寫的栽贓給我的啊?」
「本小姐能干出這種下三濫的事兒?我對比過了,就是你的字,你別裝了!」
「那偷拍我和沈之燁的照片你怎麼解釋!」
「哇偶,那看來想搞你對你有仇的不止我一個,這張照片還真不是我干的,是岳蕁的郵箱突然收到的。
」
事情變得更撲朔迷離了。
「不是,這事兒不是你干的還能是誰干的啊,我怎麼越聽越亂......」
「要是我干的,我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我才不屑和穿書者一樣使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巴拉巴拉~」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我蒙被子睡覺。
不對啊。
我身為沒人權的十八線炮灰女配覺得徐裴是反派就算了,但是徐裴在女主那里拿的可是「病嬌癡情男二」的劇本,寧冉為什麼會那麼厭惡他?
「寧冉你和徐裴不是男女朋友嗎,他哪里惹你了?」
寧冉猛地翻面:「??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聽誰胡說的?」
「我那天看見你們在儲藏室......」
對面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點兒......一言難盡。
我不自覺地代入長輩的口吻正色道:「你這樣可不好,哪兒能親了就不認耍賴呢?
你不知道兩年前他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多麼驚為天人,小裴雖然人有點兒陰郁,但是他很喜歡你的——」
「打住。」寧冉伸手擋住我的臉,「我想起來了,是這樣——」
寧冉突然湊向我的臉!
溫熱的甜軟香氣噴灑在我耳廓,她側臉蹭在我脖頸處,耳鬢廝磨,「懂了嗎?」
「你站的地方有視覺死角,我們壓根兒沒碰上。
借位,借位懂嗎!」
「他那天過來警告我,讓我別打你的主意,這氣我能忍?看見你在門外我直接湊上去氣死你一舉兩得
誰想到你竟然不在意?!」
「當時徐裴把我單獨地叫出來的時候,我刀都預備好了,直接把我摔在墻上真是疼死老娘了!
你還不明白嗎笨蛋?我是故意做給你看挑釁你的啊,我當時就想氣死你!」